程晋一讶:“楚地学子怎会在这个时节跑婺州来了?”

“说是一见如故,祝生此人据说交友广泛,擅书,在同乡之间很有名气。这位楚地学子姓柳,离城后,说是去城外的枫桥看落枫的。”

这就是书生凑一块的文人活动了,程晋在京城时,托大师兄的福,每天都能接到类似春天曲水流觞、夏天赏荷听落雨、秋日又是踏马咏志什么的,就算是寒冷的冬日,还要踏雪寻梅,程县令可谓是“深受其苦”。

“所以你又去了落枫桥?”

黑山觑了人一样,默默喝了口桌上的热茶,才开口:“祝生并不在那里。”

这就奇了怪了,难不成是文斗斗出火气来了,那楚地柳生暴起杀了祝生,抛尸野外,故而才有祝生托梦求救一说?

“其实,有没有可能是这祝生回乡路上,被山贼劫掠走了?”程晋猜测道。

如果是这样,那事情就棘手多了。这汤溪山贼没有一千也有几百,且都窝在易守难攻的山上,他现在就一光杆司令,想救人,连人在哪都查不到。

“你在想什么?”

程晋如是道:“我准备明天去城隍庙拜一拜。”

“求神拜佛?”

“非也非也,且等着吧。”程晋卖起了关子。

然而第二日,还没等程晋去求神拜佛,外头就传来了祝母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她哭得实在伤心,引得不少老百姓围观。

有人认出祝母,脸上露出同情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