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衍看着少女苍白的脸,把她的手从自己衣领上抓下来,轻声道:“对不起,我可以解释。”
梁挽微微仰着脸,失望盈满眉间。她这一天过得太糟糕了,但无论如何抑郁,都比不上眼前这一刻,听到他亲口道歉间接承认,无疑比当众打她一个响亮的耳光更为难堪。
她的满心欢喜,她的一腔付出,都是笑话。
她往后退一步,脚绊到落在长绒地毯上的玩偶,重心不稳踉跄了下。陆衍过来拉她,待她立稳后,手指拂过她发红的眼尾,安抚地摩挲了下。
这小心翼翼的模样,如对待珍宝,郑重其事。
梁挽没办法硬下心肠,他眼里的深情做不得假,她垂下眸,视线盯着他锁骨边上的那道伤疤,开口道:“恩,我听着。”
陆衍愣了下,眉眼渐渐舒展开来,俯身过去搂她,语调软得一塌糊涂:“挽挽。”
她摇头避开,把他敞开的衬衣又重新拢上,盘腿坐到矮桌边上。
他跟着坐下,望着窗外漆黑的天气,薄唇轻抿,淡淡道:“我确实有个哥哥叫做陆叙,但不是你看到的那一个。”
梁挽睫毛轻颤:“我看到的是你假扮的,对吧?”
陆衍苦笑:“你先听我讲。”他指尖扣着桌面,一下一下,沉默良久,却没开口。
梁挽掐紧怀里的抱枕,也不催促,她知道每晚八点到九点是戈婉茹约私人美容师上门服务的黄金段,三百六十五天风雨无阻,所以并不担心母亲会上楼撞破他俩私会。
北风刮得窗户轻微响动,她莫名感到有些冷,站起身,把窗帘拉上,从暖着的茶壶里倒了水递给他。
陆衍接过,呷了一口,放在一旁。沙发旁落地灯柔柔散着黄光,中央空调供热适宜,他却丝毫感受不到暖意,整个人眉头紧锁,像是陷在痛苦里。
漫长的沉寂之后,他闭上眼,支着额头,回忆道:“陆叙是我双胞胎哥哥,在我十二岁那年因为……意外去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