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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三年青春投掷,不是小事。

至于违约金,她可以付。

但黎星没给自己留任何转圜的余地。

在她心中,说出去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即使她妈想给她收了,她也敢再泼一盆。

不就是去非洲么,去就去,谁怕谁。

这一去,便是三年。

苦是苦了点,但也没想象的那么难熬,因为,工作是真的忙。

忙起来,时间就会过得很快。

高压工作的边角,是日渐丰富的经历。

这里蚊虫肆虐,治安不好,雨季闷热潮湿,气候环境与国内大相径庭。

但这里也有极好的风景,有宽阔草原,有澄澈湖泊,有近到触手可及的朗月繁星。

也有,新奇有趣的风土人情。

虽然有过令人心惊胆战的经历,但也曾从那一张张深色面孔里,窥见过一双双干净如玉的眼睛。

这里城市化程度不高,夜晚天空总是低垂,像一床随时能掉落的空调被。

谨以约到现在都记得那个夏夜,黎星不知道从哪儿弄了一瓶青梅酒,过来找她一起喝。两个人透过窗户仰望星空,空气里都是刚喷的驱蚊水的味儿。

“我母亲叫黎晚,我叫黎星。”黎星看着天边晚星,倏地说了句。

谨以约出国太久,晃了晃神才把这个名字与某个集团名联系起来,试探着问:“晚星集团的黎晚?”

“嗯,”黎星声色清冷,“我原来跟我爸姓,不叫这个名字,后来他们两个人离婚,我跟了我妈,改了名。”

夜色如水流淌。

“他俩当时是自由恋爱,我妈是富家女,我爸是穷小子,我姥姥姥爷都不同意这门亲事,但我妈执意要嫁,婚后,我爸本性暴露,拿着我妈家的家底在外面鬼混,后来我妈发现后,果断离了婚,”讲这些时,黎星语气一直很平静,“他们离婚那一年,我六岁;晚星集团成立那一年,我十八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