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雁闻声抬眸,应着:“向医生。”
谨以约这才得以看清她的眉眼——年岁增长间,眼角已经不可避免地长了一些皱纹,皱纹圈着的那双眼睛,却依然如清透的湖水,平和沉静,不见波澜。
有一种岁月沉淀下来的味道。
“赵姨,”向鸿笺介绍着,“这位就是谨以约。”
“谨以约?”赵雁的目光从向鸿笺身上挪开,看向那张年轻精致的脸,似乎是没想到谨以约会这么年轻,赵雁又确认一遍:“你就是阿约?”
听到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如此亲昵的叫自己昵称,谨以约莫名有点不习惯,但她还是点了点头,应了声是:“赵姨好。”
赵雁情绪忽然激动起来,眼眶不受控制地开始泛红:“原来你就是阿约啊”声音也连带着有些颤抖,“你怎么才来啊你怎么才来啊你说你怎么才来啊”
一个又一个的“你怎么”排列在一起,像极了数落一个人的开头,背后跟着的话语,往往充满了对这个人的怨怼或责备。
可是从赵雁说的这些话中,你听不出任何怨怼或者责备的意味。
你听出来的,只有满满的遗憾。
谨以约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不明白赵雁说这番话的意思,也不明白她说这番话的原因。
局面僵持下,向鸿笺打破沉默:“赵姨,有什么话路上再说,海葬仪式快开始了,不能耽误。”
三个人终于往出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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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身滑过冬日的天色,交融进喧嚣的烟火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