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就在这时,滴的一声传来。
谨以约低头一看,屏幕上显示着通话已经挂断。
这意味着,这通电话不是黎星挂的,是对方挂的。
等谨以约回拨过去,那边就成了忙音,迟迟无法接通。
没办法,她只有等。
她放下手机,望着窗外盛放的礼花,却再难调动起一丝欢乐的情绪。此时此刻,谨以约感觉自己的心情就如一团黯青色的雾,悬浮在半空中,连落地都不知道该往哪里去落。
毕竟这个名字,对她来说,实在是太久远了。
久远到当听到他的名字和受伤两个字联系在一起的时候,谨以约都说不清自己到底是怎样的心情。
说是难过,那是自然,即使是个陌生人受了伤,也足以拉扯出人心底的悲悯情愫。
更何况,张之年对她来说,并不算是陌生人。
但说是痛彻体肤,天崩地裂,那倒也不至于。
毕竟
想到这儿,谨以约在心里默默算了算距离他们上次见面的时间,竟然已经过去了二十多年。
这时间跨度太大,她手中空无一物,画不出一条能够提供参考意义的坐标轴。
她没办法凭借自己的臆想,去填补这道时间的鸿沟,去消弭这个曾经耳熟能详的名字,在时过境迁后带给她的陌生感。
她没办法去想象他的二十年,也没办法去想象自己是以怎样的姿态,存在于他的脑海里。
——才会让他时隔二十年后,在她生日这天,寄给了她那样一份快递。
想到这儿,想到那包菜籽的购买者竟然是张之年的时候,谨以约心脏有一瞬的抽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