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酒肆

三殿下 凤久安 2694 字 10个月前

她自知失语,飞快看了眼沈元夕,埋头吃饭去了。

薛子游:“姐,你在华京好好的,怎么也来了?”

“只在华京待着也没什么意思。”

“可华京不是要三殿下镇守吗?”

“嗯……说起来复杂,总而言之,好像以后不需要了。”沈元夕道。

郑乾眉头一耸,结合近期从华京来的线报,猜了个大概,三殿下是在借这次机会,大动幽族。

他长长一叹,说道:“那我应该就是最后一代了。”

小时候他就质疑过,每次跪祠堂都会想,从爷爷开始就做了重利的商贾,这种无法带来半点好处,数百年前的十二家臣,真的还有必要放在祠堂供奉遵守吗?

故而他听到召唤,先是惊奇,没想到这东西真的存在,而后是好奇,好奇会是什么事,要如何用现在的他。

燕帆问:“你什么意思?为什么最后一代?你家真没人了?”

郑乾有种放松后的怅然,听了燕帆的问话哈哈大笑。

“我们都一样,小姑娘。”郑乾道,“以后就没有十二家臣了。”

燕帆饭都不吃了,追问:“为什么没有?”

薛子游夹走了她碗里的肉。

沈元夕道:“燕姑娘不用紧张,这是好事……就是说,以后不会有比人还厉害的幽鬼食人了。”

燕帆看着立在旁边的剑匣,一时有些茫然。

“还吃不吃?不吃我吃了!”薛子游夹起她碗里的一片牛肉。

燕帆筷子当剑使,跟他过起招来,三回合不到赢了薛子游,并从他碗里夹走了两块肉做战利品。

“饿死鬼,还得再练!”

“不要吵,不要吵……”郑乾像个碎嘴子的老婆婆,又起身给两位倒了酒。

等两人吃饱,洗了澡换了衣裳,头脸干净了,人也正常了。

燕帆坐在酒肆无人的前堂开匣子擦剑磨刀,薛子游则拉着沈元夕给沈丰年写信。

他读书不专信也写不出花来,于是让沈元夕代笔润色。

大概意思就是报平安后,询问沈丰年和母亲有关的事,又颇为不好意思的提出想给母亲选个地方,好好做场礼安稳葬了。

“没关系,不必想钱的事。”沈元夕写到一半,抬头安慰道,“咱将军府这点钱还是有的……”

“不是这个意思。”薛子游红着脸挠了挠头,又没办法直说,只好拿起酒杯,猛饮了一口。

“我懂。”沈元夕自然知道他的打算。

他想让自己的母亲得到大家的承认,以薛将军夫人的名分下葬。这样的话,是要规规矩矩办一场,还得知会朝廷。

到时候走什么流程,要怎么做,都是麻烦事,恐怕要让父亲写信托人盯着办。

沈元夕道:“子游你放心,还有我呢,咱在华京现在也不算无根基了……有三殿下在,由他作证,那棺木里躺着的就是你母亲,没有人会不相信的。”

“我只是怕……”薛子游埋着脸,惆怅搓了搓,“我怕会给义父惹麻烦。”

安葬麾下的副将夫人,都要搞的满京皆知,也许会给沈丰年招来不是。

“没关系,这是你的一片心意,不能因为还未发生的事就畏手畏脚,抱憾终身。”沈元夕嘴上这么劝,心里也得想几圈,斟酌着问问父亲的意思。

坐在一旁的燕帆弹了个剑穗绳结,飞到薛子游头上。

薛子游转脸抬眉,无声问她怎么了。

燕帆对口型:记得到时候请我!

薛子游把剑穗扔了回去:“知道!”

桌上的烛火动了动。

薛子游警惕抬头,低声道:“燕帆!”

燕帆从剑匣里抽了把剑出来,扔给了薛子游,又见沈元夕也抬头向门外看去,问薛子游:“王妃身手如何?”

“不如我。”薛子游回。

沈元夕站起身,护着烛火,低声问薛子游:“是外面有人来了吗?”

薛子游:“……这酒肆的老板也不见了!”

好像从入夜郑乾回房休息起,就没再看到老板。

燕帆轻轻跃到门口,向门缝望了眼,给薛子游比了个数。

一眼望去,藏匿起来的气息,大约有四十来个。

“几个?!”薛子游那张本来就没多少血色的脸,更苍白了。

沈元夕问:“什么来头?匪吗?”

“肯定是郑乾那混蛋敲锣打鼓露了白!这是引来贪财的沙匪了!”薛子游把沈元夕挡在身后。

沈元夕想了想,问燕帆要了把刀,说道:“此处毕竟是平定镇,要不要问一句?或许报出父亲的名号,对方会撤?”

燕帆看向薛子游。

她觉得这个主意还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