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苗到了之后,自发同三殿下说,自己也去守白塔封印,三殿下同意了。
而今晚的最后一位到的是个“少爷”,车马气阔,马头上外头披金挂银的,甚是招摇,也不怕被劫财,就这么大摇大摆的停在了三王府门前。
马车停稳后,下来个纨绔模样的年轻男人,周身绫罗绸缎,里三层外三层,二月的天,显阔摇着把金丝楠木扇,扇坠是只通体水翠的白菜玉坠。
这位纨绔就是镇守崖州的郑统后人,名叫郑乾,现在乃崖州一富,没什么擅长的,就是嘴皮子溜一点,家业大一点,这眼线嘛,多一点罢了。
郑乾因生意上的事,这几日人就在京郊别庄小住,最早听见的传令,但这厮不紧不慢,先等了一晚,收了线报后,确认幽族真的来了,且华京失了人,不似几天能收场的样子,这才晃悠悠来了。
他是个必须要热闹的人,坐下后,滔滔不绝与代七巧攀谈起来。
梅徵解不开第三环,心浮气躁,捻算起身边这个聒噪的富商公子哥。
算来算去,大吃一惊,忍不住道:“家里只剩你一人?”
“是啊,有什么奇怪的吗?”郑乾道。
“你三十七了,也未娶妻。”
“是啊,有什么奇怪的吗?”郑乾又道。
代七巧一转头,冷冰冰问梅徵:“你怎知道?”
梅徵老毛病犯了,咔咔一拨串珠,道:“你家人口多,而你是在家不顺,这才听令来,想建一番功业回家?”
代七巧一掌拍劈了桌子,拿着剑回厢房了。
梅徵跟郑乾两个四体不勤的武学废物吓得一哆嗦。
郑乾瞪眼道:“这是人能一巴掌做到的?”
梅徵又咔咔捻了两下串珠,说道:“恐怕这位是咱们十人之中,功夫最高的。”
“十人?不是十二家臣吗?”郑乾又问。
梅徵别有用意地笑着:“十二家臣中的赵令一脉,六十年前就失踪在漠北荒沙之中了。而另外一个,崖州白家,是绝对不会来的。”
“……这又怎么说,真有活着还不来的十二家臣吗?”郑乾心道,我这种不算好人的名利场混蛋都来了,还有谁会不来?
“我占崖州方向,白家并无车马驿外出的卦象。倒是咱们,很有可能回到白家去。”
“越说越奇怪了。”郑乾道,“咱现在到了几个?”
“带上你我,应该是六个。”梅徵掐算道,“只是我只见了五位,又占算了一番,梓州的后人,卦象不停地外出变动,应是被三殿下打发出去做事了。”
“这么说,还会到四个?”
“他们赶不上喜事。”梅徵道。
“二十九号还来不了?”不愧是掌握消息的富商,郑乾脱口惊道。
“来不了。”梅徵说,“他们另有主人,有半路被劫,另赋它职的迹象。”
郑乾一眯眼,摇扇道:“你是说……他们背主?”
梅徵:“并无算出事二主有反心,卦象中没有反迹。”
“哟。”郑乾拍着扇子笑道,“十二家臣除了三殿下,还能被哪个主子使唤走?”
答案不言而明。
宴兰公主。
郑乾又是摇扇子又是摇头:“悔啊,我也应该迟几日再来。”
第二日,沈元夕起床,见昨日三殿下拿走的杯子,又好端端地被放回了桌子上,还给洗刷干净,泡上了一杯新茶。
沈元夕摸了摸杯口,温度刚好,应该是天蒙蒙亮的时候,三殿下送还回来的。
“还真是想进就进,想出就出。”
等洗漱好,用了饭,三殿下似掐好了时间,带着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