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滑入她咽喉时,就像燃烧着的烈酒,又蛰又热。
这一口,沈元夕好好咽了。
手心的血洞凝住了,不再淌血。
三殿下这才放开她,拇指将她唇边的血痕抹掉,顺手舔了。
绿脸笑了起来,指着三殿下骂道:
“浸月打得好算盘,让你这半杂种占尽华京气运修炼三百年,这次非我们不敌,而是你占尽便宜!好在风水轮转,你们欠我们的,是时候还了!”
“浸月呢?”三殿下语气平静问道。
“浸月大限将至,你就在这里等着吧!他的血誓再也束缚不了我们!总有一日,全部的幽族会踏过界碑杀了你,解开全部的血誓禁制,讨回本就属于我们幽族的丰厚故土!”
他的手放入怀中,取出乌黑一团的僵硬东西,团成个球似的,扔了过来。
是只乌鸦,冰冷僵硬。
“这就是我们的战书,开战了,杂种!等浸月散逝,我们会把你从那位置上拽下来,让你魂飞魄散!”
看样子,三殿下的乌鸦被他们祭旗了。
听到这话,沈元夕伸手接住了向她抛来的这团黑球,而三殿下只是淡淡瞥了一眼。
“问完了,杀了吧。”
他抱起沈元夕,纵身一跃,不见了。
云星听令,将手中杖向前一送,绿脸随着喷溅出的血一起,化为血雾消散了。
云星收起手杖,默默跟上三殿下。
几个起落回到三王府后,沈元夕惊讶地看到,这个叫云星的幽族高手渐渐佝偻了身体,黑披风搭上,再现身时,已变成发蓬齿秃的老头。
还在惊愣,耳边传来三殿下不悦的声音:“你看谁呢?他有什么好看的?”
沈元夕:“他是……”
老仆从宽大的斗篷中抬头,看了眼沈元夕,又看了眼三殿下仍然发亮的血红色眼眸,默默退走。
三殿下道:“他是我祖母的血仆,窥了天机长生不死,但作为代价,要承受衰老的痛苦。”
“他不能想变就变吗?”
“拿回年轻的身体要冲破禁制,且时间不会太久,过了时效,就会比从前更老。”
三殿下将沈元夕放在床榻上,柔软的锦被受力流陷下去,仿佛擒住了她,难以起身。
他半跪下来,拿起她的手,翻开,又一点点卷起她的衣袖。
干涸的血痕从沈元夕手掌心蜿蜒到小臂,又到袖摆的深处。
三殿下直直盯着,眼睛更亮了。
作者有话要说:馋猫:想,舔。
【其实老仆四舍五入,算祖母的外室小跟班,帮人带娃一把好手,所以浸月对亲妈留下的这个小爹毕恭毕敬,毕竟是半个奶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