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弟子轻轻推开门,走了进去。

明华真人坐在寝室内的蒲团上,身后挂着三清祖师的画像,他一身黑色道袍,头发一丝不苟地束起,白皙俊美的脸上没甚表情,一双眼睛里也如同浸入了冰水中,透出一贯的清冷。

小弟子不敢多看,忙将手里的玉牌递了上去。

他低着头,弯着腰,看不见师叔祖的表情,只见到一双白玉雕成的手,一只平静地置于膝上,另一只把玩着手里的玉牌,半晌,师叔祖才好似刚刚想起般,道了一句,“原来是他。”

那弟子闻言便知道王员外所说不假,便道:“师叔祖,可要弟子现在去请王员外上来?”

“不必了。”明华真人道:“他会来找,料想是有急事求助于本座,正好本座也有许多时日未曾入世看看,便同他一道去。”他说着,便从蒲团上起身。

明华宗坐落于小琼山山腰,便是山腰,在凡人眼里也高不可攀,更别提住在小琼山山顶的明华真人,别提凡人,就连明华宗的弟子,也没几个能时常见到他。

此时正午已过,然而常年缠绕在山上的雾霭却没有消散半分。

明华真人带着小弟子下来的时候,正看到穿着统一灰色道袍的弟子在广场上练剑,而王员外则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角落里。

明华真人难得一次下来,那些正在练剑的弟子纷纷停了下来,毕恭毕敬地对着宗主行礼,明华真人摆摆手示意众人继续,便看向那个站在角落里,用又敬又爱的目光看着他的王员外。

王员外头发花白,时隔二十多年,他见到现如今仍然风光霁月,没有半分变化的明华真人,心里又是震撼又是理所当然,见到明华真人特意从山上下来,心里更是感激,遂上前行了礼,将自己此行所求一一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