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游依然跪直了身体,他的脸绷得紧紧的,目光始终直视着前方,其中带着隐忍的痛苦。

昔日在他面前恭谨有加的师弟们远远地站成一圈,从小护持他长大的木伯伯侧过头,不忍再看他受苦的模样,对他饱含期待的师叔们有的满目失望,有的面露不忍,有的面无表情;教导他修行术法的师尊站在他身后,亲自执刑。

陵游其实已经痛到麻木,自身的灵气自发地涌向脊背结成护体之光,却在下一刻就被鞭子打散。

“你可知错?”

“弟子知错。”

“你可知罪?”

“弟子知罪。”

“错在何处?”

“弟子错在,识人不清,引狼入室,险些祸害宗门千年传承。”

“罪在何处?”

“弟子罪在,不该……”

啪!一鞭子落下,陵游嘴里咳出一口血来,他浑身颤抖着,苍白得毫无血色的手抓着地面石板的些微凸起,慢慢地撑起沉重的身子,慢慢地在原地跪直。

“弟子罪在,不该……不该心生妄念,不该明知故犯,不该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