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月挑了挑眉,展颜一笑,竟是说不出的妖媚宛然,“我不是要杀他,我只是要取回他的魂魄而已。”
“你,你是落月,你不是泠寒。”看着落月额间那已非浅紫而是深得不见底似的紫时,阴九泉的声音,有丝颤抖。
落月以袖掩口,“九泉,你糊涂了,我是落月啊,我从未说过自己是季泠寒。你不是也这么叫我的吗?”
“那是我以为,我以为……”
“你以为我只是不愿意叫季泠寒而已,对吧?”
“你不是季泠寒,你是谁?”赵衍一步从阴九泉身后跨了出来,神色蓦然冷了下来,除了季泠寒,他不对任何人加以辞令。
“也不对,季泠寒是我,也非我。”
“什么意思?”赵衍敛眉。
“季泠寒是我的后世,我是他的前身,那么,你说,我是不是他呢?”
修长的十指带着紫色的纱衣在眉眼间滑过,微微上翘的嘴角勾出一个完美的曲线,与季泠寒的清雅不同,他更媚,如同胜开着的罂粟花,一但品尝,便将你带入十八层地狱,永不超生。
“那泠寒?泠寒哪里去了?”
“呵呵,王爷真是健忘,落月已经告诉过王爷,泠寒已经死掉了啊,为什么王爷总是忘记呢?”落月的声音,且冷,且清,却绝没有如季泠寒对着赵衍般,含着浓厚的爱恋。
“你胡说,你胡说!”赵衍指着落月怒斥着,嗓音里,是无比抑制的颤抖。
“我怎么会胡说呢?泠寒说,如果有一天你不再爱他,那么,他就杀了你爱的人,可惜你不但不让他这么做,还冤枉他,不信任他,这些对他来说,比不爱他更令他痛苦,他那么傲气的一个人,傲到骨子里,可你对他做了什么?挑断他的手脚筋,折辱于他,找些肮脏下贱到极点的人来轮暴他,将他的情,他的爱,他的信任,他的尊严,甚至最后的一点傲气都一点一点的剥落,踩在脚底,你说,他还能不死吗?”没有丝感情的,落月像个旁观者似的说着,每一句,都直指赵衍心底深处,那样的话,如同带刺的毒针,一根根,扎得他鲜血直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