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在说什么?”陆冕唇角上挂着淡漠的哂然,几秒之前还不经意间从背影中乍泄的落寞, 此刻已荡然无存。
蒋静儒一愣之下, 既而便不足为怪地笑了。
也是, 他这个儿子最大的优点就是人活得明白, 非常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字典里恐怕从来没有“后悔”这两个字。
是他老糊涂了,居然会问这种无谓的问题。
“可是你跟小晰……”蒋静儒还想再问, 喉头忽然涌上一股不适,话说一半就不住咳嗽起来。
陆冕冷眼看着,到老爷子的咳声越发剧烈, 颤抖的手指伸向床头的水杯,却怎么也拿不稳。
眼看着那水就要泼洒出来, 他才走过去,伸出只手扶住。
“咳……”蒋静儒喝得着急,不断有水滴自他的嘴角漏出, 沿着枯瘦的脖子流成水柱,病号服的前襟由此浸湿了一片。
陆冕一手托着杯子, 另一手抽出几张纸巾,塞进他抖个不停的手中。
一杯水喝完,蒋静儒粗喘了几大口气,靠在枕头上, 慢慢缓了过来。
他无力地转了脸,看着陆冕一声不响地擦干了杯子外的水迹,放在桌上,提起水壶重新倒满。
“真的老了……”他不由自嘲道,出声时嗓音异常嘶哑。
而陆冕放下杯子后接着擦起了手指,一点一点,慢条斯理。
“医生说您只是着了凉,没什么大问题,过几天就能出院了。”
听了他这话,蒋静儒才稍稍有所慰藉,若有所思地静了一会儿。
“你跟小晰之间,好像出现了不小的矛盾。”想过之后,他还是又提起了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