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平侯回来,得知白日府中发生的事,震怒不已。
他和侯夫人争吵,怎么能这么就让戚映竹离开,别人会如何看他们?
而且——“那个叫时雨的少年,到底是何人?你真的看到阿竹和那人手拉着手了?荒唐!我侯府的女郎,再不济,也不会许配给一个下人!”
经历白天的事,侯夫人精神疲惫。她呆呆地靠着引枕,想到戚映竹割发断情的决然,心中便一阵剧痛,一阵迷惘。
她错了么?
那只是一个、只是一个……粗鄙无比、根本配不上阿竹的乡野小子而已啊!
侯夫人掩袖落泪,此时也生了后悔:“阿竹她心里怪我们。当日我们就不应送阿竹去落雁山,她不去那里,就不会认识什么时雨,就不会闹出今天这么荒唐的事……我侯府的女郎,怎么能有那么一个人婚配!她是自甘堕落,还是报复我们?”
闭上眼,她仿佛看到世人对侯府的指责,鄙视,指指点点。
侯夫人喃喃自语:“不,我不允许!我决不允许!”
戚诗瑛一直坐在一旁,从下午开始,她就陪在这里,看她生母喃喃自语,精神恍惚。父亲回来后,二人开始争吵。戚诗瑛一直没开口,但这时,戚诗瑛忍不住问:
“乡野粗人怎么了?怎么就配不上侯府千金了?何况戚映竹根本不是真正的侯府千金,我才是!”
侯夫人心烦意乱,却还强笑着安慰女儿:“你不要学她。她小时候听话,没想到越大越不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