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诗瑛一时怔怔的,想着这错落的巧合——
她和戚映竹,谁更对不起谁呢?谁替谁吃了十七年本不用吃的苦,谁又替谁受了十七年本不该受的罪?
外头仆从脚步声急促而来,在门外上气不接下气地唤:“女郎、郎君们,映竹、映竹女郎,回来了!”
戚诗瑛回过神,屋中一众人全都回了神。成姆妈最先冲出屋子,口上唤者“女郎”,紧接着是反应过来的、变得激动的唐琢,最后,才是闫腾风和戚诗瑛对视一眼,双双一起走出去。
院落中,枝叶簌簌,阳光稀薄。女郎戴着幕离,藕色纱帘轻扬,托着她的裙裾鲜妍,腰肢细软。她垂头行走,光错错地落在她身上,如同浮着一层浅微的雪光一般。
众人屏着呼吸,一时间看得呆住,不敢唤醒这个场景。
与其相比,跟在女郎身后的那武袍劲衣少年,虽然也俊朗,却更像是凡尘中人了。
唐琢痴痴地看着这一幕,他颤颤地唤一声:“阿竹妹妹——”
戚诗瑛抬头看去,没想到此人叫得这般恶心巴拉,方才真的看不出来。院中行走的戚映竹抬目,幕离纱帘飞起,隔着纱帐,她错愕地看到唐琢正目光灼灼地盯着自己。
成姆妈先看戚映竹,再紧张地看向时雨。
成姆妈看到时雨盯着唐琢,目光几分专注。成姆妈的心一下子提了上去——
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