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姆妈这般想着,将女郎扔在案上不管的信收好。她这一整理信纸,冷不丁看到戚映竹在作的画。戚映竹画的是山中动物,一会儿老虎一会儿鸟,画的随意,显然只是练笔之作。但是成姆妈一眼看去,总觉得哪里很熟悉。
成姆妈定睛,看半晌后笑道:“女郎这画画得好,活灵活现。”
戚映竹心口一跳,她连忙收自己的画,伏身挡住不让姆妈看。戚映竹:“我随便画的,哪有什么活灵活现,姆妈不要看了。”
成姆妈还在笑:“女郎过谦了,这画画得真好,老奴以前就没见过这样的。这动物啊,一个个,好像长着人的神情,会学人……”
成姆妈说着,自己愣住了——
人的神情?!
她低头要细看画,看那老虎脸上漫不经心的表情,那鸟儿竟然有长睫毛,那树上落下的花瓣恍惚看着长出了一张眉清目秀的脸……成姆妈心沉下,戚映竹急声:“姆妈,我随便画的!”
成姆妈忧心忡忡,看她面容涨红、躲闪着不给人看,当即叹口气。她再次祈祷——某个小子,把他们家女郎忘得一干二净吧。
她宁可那是个流连花丛的花蝴蝶,别再飞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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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塞的沙漠中,夜里星辰漫漫。“秦月夜”在秦随随的要求下,要搬去塞外住。其他人尚可,只有每日走在沙漠中的时雨,一副蔫坏了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