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子!”安俊才拍了他后脑勺一巴掌,笑骂:“一直温顺的很,最近说话阴阳怪气,也不知道和谁学的。”
孔静雅笑笑,能和谁学的?点自己呢呗!忍了、忍了。
安逸抱歉地看着她。
孔静雅明白,从她进门开始,安逸的反常举动,无非是向安俊才、杜茹薇证明自己在他心里地位有多重要。
按理说儿子看重儿媳,家长没理由藐视儿媳。可这俩人显然不是这么想的,饭桌上杜茹薇不停夸赞安逸,安俊才则是对荣灼、雅曼侬问东问西,言语间满是不屑。
孔静雅一边按捺,一边理解了董曼青的担忧。不逼到眼前,也不晓得自己如此能忍。为了谁?虽然不愿承认,确实是为了安逸。
“不想吃了。”安逸端着碗、松了手腕,骨瓷碗顺着桌边滚了两圈,摔在地上碎了。
“你他妈现在长脾气了!”安俊才举起手中的碗,重重砸在地上。
杜茹薇捂嘴惊呼。
孔静雅在桌下拽了拽安逸,“发什么疯?”
“没发疯。”安逸冷眼看向安俊才,懒得讲自己为何如此这般。父亲一直是那个父亲,不会正视错误、更不会改过、乃至只是收敛都做不到。以往安逸可以笑着听父亲讲难听的话,违背本心去附和、去认同。但现在不行了,安逸不能忍受孔静雅也要同他一样,听安俊才讲难听的话,还要陪着一张笑脸。
安逸对安俊才感到深深的无力,这种无力感孔静雅看在眼里,她不怪安逸,安文昌都拿安俊才没办法,安逸一个做儿子的,有什么办法。
“消消气。”杜茹薇拿了两个新碗,一个放在安逸面前、一个放在安俊才面前,“小逸是听你说荣灼、雅曼侬不好,不高兴了。”眼角扫向孔静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