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郁寒兮,没人觉得我做的是对的,”郁尔穆指尖捏着温斯璟的睡衣领,“可是我也觉得自己没有做错。”
温斯璟听着从她口中淡然又冷静的重复着别人对她的评价,心脏揪的紧紧的,白眼狼?败类?这些年,她都是在这样的谩骂中度过的吗?
一个人?
温斯璟心疼死了,抱紧她,“他们说的都不算数,大叔说的才是对的,跟大叔讲讲好不好?”
郁尔穆搂着他的腰,额头抵在他颈窝,安静了一会儿,像是在想如何开口。
“初三毕业的那个暑假,我爸爸开车带我和妈妈回乡下给外公和外婆扫墓,回来的路上,和妈妈因为一点小事吵了起来,其实都是我爸爸一个人在吵,吵到后来,还会动手,他脾气不太好,而我妈妈性子很弱,根本不敢说话的那种。”
“如果是平常,我都会当没听见,可那天不行,乡下的路很绕,他越生气,车开的就越快,我觉得太危险了,开口让他开慢点,他不听,连着我也一起骂。”
“后来,出车祸了。”
“撞了一个骑着电动车的人,那人带着一个小女孩,当时事情发生的时候,我们三个人都懵了,我看见那个男人护着怀里的小女孩趴在地上一动不动,我让爸爸下车去看,他什么反应都没有,可我准备开车门下去看的时候,爸爸却重新启动车子绕过两个人直接开走了。”
郁尔穆收紧环在温斯璟腰间的手手,闭上眼呼口气出来,“我忘不了车子从他们身旁开过去时,那一地的血和小女孩哭喊着眼里的乞求和无助。”
“我让妈妈给医院打电话,她刚拿出来手机,就被爸爸一把夺过去扔出了窗外,他说乡下路上没有摄像头,只要我们不说,就不会有人知道。”
“可就算是这样,那也是一条生命啊,”郁尔穆扯着温斯璟的睡衣,眼睫轻颤,“所以,回到家之后,是我自己偷偷报的警。”
郁尔穆从温斯璟怀里抬起头,看他,“我把前因后果都跟警察说了,他们把爸爸带走,再后来,他被判了刑,肇事逃逸和故意伤害罪,他被判了九年,因为后来那个男人是在被送到医院的途中死掉的。”
“如果当时我们能及时送他去医院,说不定他还是有救的呢?可是——”她一双大眼里溢满愧疚,“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