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临渊以为她想走,握的更紧,刚想张口再劝,却见她抬手指了指那面书墙,微微红了脸,瞥他一眼,道,“我过去找本书看。”
季临渊听见这才宽了心,应一声,“好。”
然后才松了手。
看着她明明羞涩,却还佯装淡定的转身往书墙的方向走,季临渊忍不住无声笑了笑。
此时此刻看她,甚至不像是这二十一世纪的人,举手投足间是十足十的柔,季临渊想,到底是出身书香门第的姑娘,即使在国外待了好几年,骨子里仍旧是温婉害羞的。
想起之前自己走的那天,只不过当着她的面把外套脱了而已,她脸上的红晕都半天才消。
这一瞬间,一些片段像无声电影一样,在自己的脑子里极速闪过。
三年前,英国惠灵顿医院里,病床上那个满腹心事,目光平淡又坚韧的小女孩,西藏柏油路上,对着男人出招坚定又狠戾的小丫头,和现在自己稍一撩拨就脸红羞涩的小姑娘。
看着她略带了些落荒的背影,季临渊垂下眼,掩去里头的风起云涌。
蓦然觉得心脏真是个奇怪的东西,长在人的身上,却不受人的控制。
瞧着她真的投入到了找书的节奏里,季临渊放心,转身进了浴室。
等季临渊从浴室里出来,慕言蹊整个人的心神已经完全投入到了书里面,躺椅的椅背是可收放的,她调高了椅背,半靠在上面。
她今天穿了一件浅色的真丝裙,刚好到膝盖上方,露着一双细嫩白花花的小腿,双腿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蜷缩在躺椅上,脱下的小白鞋在躺椅角整整齐齐的摆着。
慕言蹊手肘搭着扶手的左手捧着书,右手指尖捻着纸角,认真翻阅着,在季临渊看过去时,半吊在椅边莹白圆润的脚趾正好无意识的动了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