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当时的数学老师是个教学严厉的人,他觉得不该做错的题目做错了,就一定要学生彻底的了解做题思路后到办公室找他,去办公室对班里的学渣来说显然是致命的打击。
尤艺当时已经知道他是个慢热的人,不爱说话只是表象,在熟悉的人面前还是挺能说的。
她盯着他细碎晶莹的眸光,故作逗他说话:“你说些好听的,我就教你。”
他长睫低垂,声音清澈又动听:“如果我能像尤艺同学一样优秀就好了。”
头一回见到如此清新脱俗的拍马屁方式。
从此学校昏黄的路灯下,假山旁泛黄的长椅上,她向他讲解数学做题思路,一遍又一遍纠正他蹩脚的英语发音,看他成绩一次次进步,她比自己考第一还高兴,那时候她觉得自己光辉伟大,拯救了一个差点沉寂的失足少年。
她也纳闷过他成绩进步太快,跟坐火箭一样,但那时候的心思太单纯,总觉得是自己的功劳,心安理得的接受他给自己的‘补课费’,奶糖棒棒糖换着花样来。
半年前她在财经报纸上看到他的名字,靳氏新任掌舵人,幼时随母在国外居住。
曾经那些品学兼优奖状带来的优越感,现在想想都觉得幼稚。
她们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没什么可比性。
这样想着她仿佛又恢复了自信,于雯和她相处那么久,能明显的分辨出她身上的变化,见她恢复正常,松了口气,拍着她的肩膀道:“不用对我说对不起,你已经做得很好了,是我太着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