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秦昭的马被惊了,秦骛能当场拍手叫好,摔死他最好。

但这回是扶容的马被惊了,那要是扶容受伤了怎么办?

秦骛厉声道“给扶容赔礼道歉!”

王玄夫人看了王老太傅一眼,王老太傅不理她,她便拖拖拉拉地上了前,朝扶容行了个礼“对不住,这位小公子,是我失礼了。”

王老太傅也道“冲撞了小公子,实是对不住,过几日我王家备好了礼,再登门道歉。”

扶容抿了抿唇角,不太自然地点了点头“嗯。”

太子和王老太傅急匆匆地进了宫。

秦骛抱着手,看着扶容进了太子府,低声吩咐属下“去问问留守城中的眼线,太子和王家出了什么事。”

“是。”

属下领命而去,不多时,便回来了。

“主子,留守的眼线没听说近来王家有什么事,只知道前日,大理寺将王家小孙子王玄抓去了,没有罪名。”

“没有罪名?”

“是,没有罪名。”

秦骛抱着手,不再骑马,而是步行往前。

结合方才王玄妻子与王老太傅所说的话,王玄犯了大罪,有什么罪名是不能说的?

或者说,是有人授意,不许说的?

秦骛很快就明白了。

是老皇帝。

王玄犯下滔天大罪,老皇帝故意只抓人,不公布罪名,鼓动王家人去太子府门前大闹一场。

王家乃世家大族,往日里就仗着自家有一个老太傅,连太子都不放在眼里。

今日王家在太子府闹得越凶,日后,王家便会越觉得羞愧,越亏欠秦昭,从而越发效忠秦昭,成为秦昭强有力的羽翼。

老皇帝为了扶保这个软弱的太子,可谓是无所不用其极。

他爱保谁保谁,牵连到了扶容,秦骛就不舒坦。

属下问“主子,露水是让张天师转交给陛下,还是主子亲自去一趟。”

“让张天师转交罢。”

老皇帝忙着,没空见别人,而且秦骛借着“露水”,要办的事情已经办到了,不必再费其他心思了。

秦骛脚步一顿“不回宫,去梧桐巷。”

不出秦骛所料。

此时,兴庆殿里,太子也正不解“父皇下令抓捕王玄,为何不将他的罪行公之于众?反倒让大理寺隐瞒罪名?引得王家惶恐?”

老皇帝端坐在上首,笑着问道“王家去太子府闹了?”

“是,此事乃王玄一人所为,何必……”

老皇帝冷了脸,低声道“蠢材,朕这是在帮你铺路。王家连太子府都敢去闹,你再尊师重道,看重王时贞,等你登基,世家都爬到你的头上去了。”

“他们如今闹一场,发现自己不占理,往后便不会再闹,只会对你俯首帖耳,恭敬顺从,你懂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