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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

十六岁的六皇子秦暄,身披狐毛披风,脚蹬鹿皮长靴,由一群侍从簇拥着,浩浩荡荡地驾临掖庭。

喜公公携掖庭宫人,殷勤行礼:“恭迎六殿下。”

扶容站在最后面,在行礼的时候,悄悄看了一眼。

五年后的六皇子,好像和现在没有什么差别,都是和和气气的,只是还有些稚气。

六皇子走到檐下,拢着手炉,佯装板起脸,道:“给我伺候笔墨的伴读病了,大哥特许我自己在宫里挑一个伴读,平日里我总是被先生考校,今日我也要考校宫里的所有人。”

他扬了扬手,便有十来个侍卫,抬着小案进来了。

案上摆着笔墨,纸上抄录的,应当是六皇子自己出的题目。

有一张桌案,还摆在了喜公公的面前。

喜公公欲言又止:“六殿下,这……”

六皇子朝他扬了扬下巴,理所当然道:“你也要考。”

众人低着头,没忍住笑了一下。

扶容也跟着笑了笑。

没想到,六皇子这时在宫里也“横行霸道”的,难怪前世秦骛登基,三皇子总是压着他认错。

扶容在案前坐下,提笔沾墨。

檐下陈设桌案,摆着茶水点心。

六皇子坐在案前,点起一炷香,呼呼地挥舞着戒尺,饶有兴趣地看着底下的人考试。

很快,一炷香燃尽了。

六皇子敲了敲戒尺,假装老成道:“好了好了,拿上来给我看看。”

很快便有宫人将卷子收了上去,六皇子撑着头,认真看一看。

扶容抿了抿唇角,看见琥珀一行人坐得挺直,仿佛志在必得。

六皇子翻着卷子,眉头越皱越深。

忽然,他抬起头,猛地拍了一下桌案:“你们打量着我是在玩儿,故意蒙我?错也能错得一模一样?”

他扬手一甩,将几张卷子甩到一边,宫人接过卷子,低头念出这几张的名字:“琥珀 ”

琥珀脸色一白,猛地抬起头,忙不迭出来跪好。

与扶容同一间屋子的宫人,大多被喊出来了。

众人脸色惨白,伏在地上,不敢说话。

只有琥珀壮着胆子,抬起了头:“六殿下,奴才们的手脚干干净净,殿下与诸位大人是一直盯着的,请六殿下明白示下,奴才们也好死个明白。”

六皇子板着脸,朝宫人扬了扬下巴,宫人便将那几张卷子丢到了地上。

伏在地上的众人连忙凑过去看,很快便反应过来。

他们猛地回头。

“扶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