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哭……”温禾像个小机器人一样下达命令。
“我没哭,才没哭呢。”樱代用力揩了一下眼角:“我挺好的,那什么,你要听老师的话啊,我时间到了。”
“嗯呢。叭叭溜。”温禾念道。
“886。”樱代说。
她挂断了电话,抬起头看录像师。
“这段儿挺好,我把前头那段给你掐了。”录像师说:“但是你妆哭花了,这我没法给你处理啊。”
“没,没事。”樱代简直停不下来了,她一边抹眼泪一边朝录像师鞠了一躬:“谢谢老师,特别感谢。”
“唉。”录像师叹了口气:“行了走吧,下一个。”
樱代捂着脸走出了演播室。
她用手挡着脸避开人群走,哭的一抽一抽的根本停不下来。
她觉得人挺奇怪的,之前遇到那么多糟心事也没哭,都一板一眼的熬过来了,偏偏遇到一丁点儿温情的时候,就容易绷不住。
这栋楼好就好在它大,樱代在各种交错的走廊里走着,也没碰到人,她眼泪就跟流不干净一样一个劲儿的淌。
她哭着哭着乱糟糟一团的脑子却突然开始运转了。
温禾?温禾为什么会给她打电话?还那么巧的就救场了?
她犹豫了一下,慢慢止住了哭泣,揩了一把脸,飞快的转身朝着练习室跑去。
她跑到练习室外的走廊上,倏地驻足。
走廊里没有开灯,四壁幽暗无光,靡靡的钢琴曲回荡在空旷的甬道之间,一阵一阵,一缕一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