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转眼,一年多了。
18岁的生日不用说,那个时候她一来没钱,二来急着跟sara签约,根本顾不上,19岁的生日,好像刚过去没多久。
真是的,她自己都忙忘了,还指望别人记得吗?
在争分夺秒的博生计时,过生日这种形式主义的活动就显得格外的浪费时间。
“我是个成熟的社会人了。”她拿起叉子在稀泥似的奶油上戳了一下,低声说:“才不要过什么生日。”
她一边说着,一边觉得这蛋糕分外扎眼起来,于是端着盘子朝垃圾桶走去。
她走到垃圾桶跟前想了想觉得不行,垃圾都是清洁阿姨固定时间收拾的,这么扔进去太惹人注目了,不知道还以为自己对加百列有什么意见呢。
连盘子一起扔进马桶冲掉,万一堵了被人发现更尴尬。
她犹豫再三,决定端着盘子和蛋糕去外边儿的公共洗手间处理。
这层楼有两个公共洗手间,一个离宿舍较近,是他们常去的,还有一个需要过两条透明的长廊,在一个大会议厅的附近,不常有人去,樱代抓了抓乱糟糟的头发,拖着个毛绒拖鞋,慢吞吞的就往那个犄角旮旯的公共卫生间跋涉过去。
傍晚橘色的阳光透过巨大的透明玻璃射进来,在浅色的瓷砖上留下绚烂的影,樱代却不怎么感受的到暖意,她甚至有一种怀疑,自己的乐观情绪是不是已经被透支殆尽了,提前进入了人类衰老的状态。
她越走越慢越走越慢,拐过一条走廊,终于看见了洗手间的牌子。
在洗手间牌子的斜对面儿,倚着落地玻璃却还站着一个人,那人穿了一件长风衣,低着头,背后抵着万丈夕阳,宛如一幅油画,连阴影都点的那么的恰到好处。
樱代稀里糊涂的又往前走了几步,当她看清楚那人的脸之后,像是被掐了发条似的原地止步,然后同手同脚的转身,抬腿。
“你给我站住。”对方倏地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