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觉着,能这样坚持着走这么远来见应期,这应该是她做过的最坚强的事了。
这件羽绒服没有帽子,许桉柠往上拉了拉领口,努力地遮住半张脸,想要再走回家。
心里的委屈已经盛不下了,她再也不想搭理应期了。
眼神扫过四楼的方向,少年已经不再了,校园里再次恢复了安静。她抬脚,在雪地上踩出一个深坑。
许桉柠慢慢地走,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转,最后还是滑过脸颊落在地上。
她狠狠地把肩上的书包扔在地上,再蹦起来踩一脚,恨恨地骂,“蠢应期,傻青蛙,癞蛤蟆,臭不要脸,大流氓,丫的就是个大傻砸!”
骂的累了,她又得弯腰把书包捡起来,瘪着嘴拍掉上面的雪,“我冻死你算了……”
她从裤兜里掏出最后一张纸巾,擤了擤鼻涕,正四处找着垃圾桶,就听见身后传来一声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声音。
有些感冒后的哑,因为距离远而不甚清晰,但仍旧直击心灵。
应期从楼门口冲出来,跃过凋零的榆树墙,扯着嗓子喊她,“阿柠!”
“阿柠你等一下!”
许桉柠愣了一下,睫毛上落了一粒雪,有些沉。她舔了舔干涩的唇,没回头。
门卫惊住了,他看着应期要闯门,赶紧伸手拦,“哎!同学,你别……”
应期没理他,直接抬腿跳过了拦车杆,跑到那个安静立着的女孩子的身后。
许桉柠抱着她的包,能感受到身后男生粗重的呼吸。他低低的,急促地又唤了句,“阿柠。”
下一秒,她就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