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笙歌住了口,梅仁瑜则是一时无法消化这么巨大的信息量而愣了一愣。她不是个擅长安慰人的人,空虚轻浮的虚伪她也没法自然地说出口。

好好地考虑了一会儿,梅仁瑜这才对觉得话题太过沉重、想要换个话题的笙歌道:“不演化只是因为没遇到对的对象,和消不消耗水气、缩不缩短寿命无关。”

“反过来说,明知寿命会缩短还是为了某个人……我的意思是说为了特定的对象演化出性别,那不就是证明这是真的爱着那个对象?”

“如果能真正喜欢的、爱着的对象结合,寿命虽然是变短了,但幸福和快乐也加倍了吧?”

“换句话说——”

“一切都是值得的!”

梅仁瑜其实就是在瞎掰,她哪里会知道素未谋面的笙歌的父母是不是幸福、是不是快乐?用寿命去换取相互之间的结合值不值得。她只是不想看着笙歌流露出那种寂寞的笑容,所以搜肠子刮肚子地找着正面的想法来说。

笙歌一眼就能从梅仁瑜的表情里看出她的勉强,但他不会戳破梅仁瑜那善意的谎言。……不,应该说就算是谎言,梅仁瑜能说这些话给他听这件事本身就已经让他感到高兴了——他明白小水鬼这是想安慰他。

八百五十多年的时光太长太长了,长到他早已经忘记了父母的长相,更不记得失去父母时的悲戚与哀涕。曾经的心痛如今只是淡淡的怅然,唯独自己和半身围绕在父母身前玩耍的景象还时不时地浮上心头。

“……阿瑜觉得我父母用他们的寿命换取性别、换取结合、换取我和半身是值得的?”

“呃……你父母没说过他们后悔吧?”

“嗯,是没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