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梅仁瑜只是抿着唇站起身来深呼吸了一下,把削到一半的苹果和水果刀都放到了海洋床头柜上的瓷碟里。
“不是坏事?你说你要是成残疾了、死了,那不是坏事?”
“那你告诉我,海洋,什么才能算是‘坏事’?”
青年垂了垂眼睫,接着不耍任何小花招、也没有半点油腔滑调地诚心诚意道:“你离开我就是坏事。”
“你看,现在我只是出了这么点小事仁瑜姐就这么陪着我,对我这么好。如果我出了什么大事……”
海洋微笑起来,眸中有种梅仁瑜从来没见过的狂热。
“要是我死了,仁瑜姐肯定会惦念我一辈子的。”
“那样我虽死犹生,永远都活在仁瑜姐身体里了。”
海洋的话让梅仁瑜毛骨悚然。
在她小的时候,因为梅如君和甄学义都很忙,梅仁瑜总是一个人做个乖孩子、好孩子,不需要人操心的孩子。有一年冬天梅仁瑜陪海家兄弟玩雪玩冰玩冷水,感了冒也不跟父母说,后来烧得很重还发展成了肺炎。
三班倒的梅如君吓坏了,请了三天假在梅仁瑜的床边寸步不离地照顾着。甄学义也难得的对梅仁瑜这个女孩儿有好脸色。当时还小的梅仁瑜不禁对梅如君说出:“好想再多生生病啊。”的话,听得梅如君泪如雨下。
长大了梅仁瑜才知道自己说的话之可怕,那已经是一种无声的控诉威胁。然而此时此刻,梅仁瑜只觉得小时候的自己比起现在的海洋来还真是可爱。至少那会儿的自己的本意不是让父母内疚,而海洋就是故意要在她身上烙下不可磨灭的印记。用自己对他的记忆来做枷锁,好永远把自己锁在他控制的世界里。
“你真是不可理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