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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宋书词打了他一巴掌后,就该是伞柄坠地,额头创可贴滑落,整个世界倾覆。余燃睁开了眼,躺在破旧的单人床上,眼前是刚扇了他一耳光的母亲。

原来,一切不过是少年一场大梦。

徐风接着安排:“前面吻戏可以,就直接从推开余燃,打他那重拍。”

万幸,吻戏一条过了。

钟杳点头,一句话也没和祁昱说,转头就走了。

她整个人已经完全陷入戏中,现在无法和任何人交流。她在克制,告诉自己下一条必须得过,否则这场戏就过不了了。

祁昱感觉到女孩的状态不太对,但没有现在去打扰她。

第二条拍摄时,钟杳的力度得当,表情得当,眼睛甚至微红,很符合少年卑微的心理。

徐风对她赞不绝口,而她本人却突然蹲下,放声大哭。

余燃爱得连在梦里都只敢轻轻吻女孩的唇角,然而,他依旧担心这是一种亵渎。这是余燃的梦,却要钟杳扮演宋书词亲自动手,她代入宋书词的心情根本受不了,所以才会在第一条时不能痛下狠手。

钟杳又太过入戏了。

有一些演员的确是体验派,会将自己完全代入成主角,演戏的时候投入更深,几乎就是成为主角经历了他们所经历的一切。

这样演戏情绪饱满,真实动人,却也容易入戏太深,久久无法从这个人物中走出来。

钟杳俨然就是一个体验派。

在场的人都跟过很多剧组,并非外行人,没有人议论她,也暂时没有人去打扰她。

只有祁昱一直站在重要的身旁,等着她宣泄掉坏情绪。

直到片场被清理干净,一辆辆商务车朝着预定的年夜饭餐厅驶去,钟杳的哭声才渐渐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