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葬的队伍有太多陌生人,他不敢铤而走险,这也是为了小姑娘着想,他想钟晚应该会理解。
靳川看小孩抱棺哭得声嘶力竭,他试着去回忆记忆中的那张脸,可隔着十几年的时光,却不可避免地有些模糊。
他只隐隐记得,他们分手的时候,她走得决绝,小孩的事更是只字未提。
她或许不想给他添麻烦,最后却留下了最大的麻烦。
黄土一抔一抔将棺材盖住,细雨纷纷扬扬洒落,只有石碑上的女人笑意温柔。
葬礼到这里已经结束,靳川想上前去将小孩牵走,却不料——
旁边一个女人忽然冲到他身边,抬手狠狠将他的黑色口罩扇落。
“她都入土了,你这个负心汉都不敢拿正脸看她吗?”女人不屑啐他,“你还算是个男人吗?要摆谱何必过来恶心人!”
靳川被扇得头微偏,他没有过这样的遭遇,大脑空了一瞬。
这女人似乎很恨他,狠狠碾几脚口罩又来拉他:“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是什么样的大人物,让孤儿寡女等了十四年,参加葬礼都还不露面!”
拉扯之下,靳川和女人一个照面。
女人猛地一愣,张大嘴巴磕磕巴巴道:“你你你,你不是电视上那个——”
靳川回神,微微侧头避开了女人的视线。
孙六娘也终于注意到他们,从钟杳那边过来将女人拉开:“阿芬,你这是做什么!阿晚都说过了,都是她自己选的,你别这样。”
早在钟杳转学那天,孙六娘就已经知道靳川的存在。
她轻叹着对他说:“不然你还是先回车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