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李本就没有拆开,钟杳提上就可以走。

但她想了想,还是决定给靳川留个字条:

“我妈妈教过我不能乱发脾气,昨晚是我做得不对,对不起。

佘芮阿姨送我去学校了,我自己决定要住校。

——钟杳。”

落下最后一个句号,她觉得就算是没丢妈妈的脸,和这个爸爸做了道别。

然后,她拖着行李箱出门。

仿佛时光倒流,钟杳一开门就撞见了立在门口的靳川。

四目相对,靳川觉得头又开始疼了。

发现钟杳不见了还不接电话时,他几乎就要同意佘芮的提议,毕竟他们谁也没有余力老这样满世界找小孩。

他心情本就有些浮躁,再见到小孩忍不住说:“钟杳,这就是你妈妈说的很听话?整天搞离家出走?”

钟杳本来想平静同这个爸爸道别,没想到他居然敢这样提起妈妈。

她不由得皱眉,严肃地说:“你不许提我妈妈。我怎么没听话了?我现在去住校,不就是在听你的话么?”

靳川怔住,某些事豁然开朗。

小孩这是听见了他和佘芮的谈话?所以上午才离家出走,一通电话也不接?

没等他确定答案,只听小孩又说:

“我给佘芮阿姨打了电话,马上就去学校报道。”

小姑娘过分懂事和委屈的声音,仿佛泡沫纸在耳边摩擦,搅得人心烦意乱。

靳川固然不可能立刻化身好爸爸,却也没想过做到佘芮提议的那样绝情,他其实打算让小孩自己选住校与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