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尧善还发愁这事,说她老公的弟弟写了一篇英文综述,想找个英语好的人给润色润色,可是他这个弟弟是硕士学位,很难找研究方向相似学历又高的人,后来委托了位双一流大学教授级别的给看。
人家直接回邮件:不好意思,我是研究分离的,他是研究合成的,虽然都是蒸馏,但具体不是一个方向,不敢随意指点。
尧臻当时还想主动请缨让李东放给看看呢,毕竟他有出国经历,后来一听还是算了,别上杆子丢人了。
学术一旦研究到极致,就变得偏执挑剔起来了。
就比如至今尧臻都不知道计算屋檐下小水滴的速度、加速度、位移以后,是否走出来的时候可以不淋雨,也不知道打点计时器、游标卡尺、螺旋测微器这些玩意,是否做蛋糕的时候可以派上用场,上次去菜市场买菜,因为计算问题,还被卖菜大爷小小嘲讽了一番。
所以当年周俊是疯了吧,请中学教师来家里教她这个,然后还不给她学位证毕业证,就连高中毕业证都不给。
她到现在在别人眼里都是个没文化的乡野村姑,可见咱们国家把学位证书看得有多重,你可以没技术,但是你必须有学历。
现在蓝领普遍什么状态?让没学历有技术的师傅带几年有学历没技术的徒弟,然后徒弟爬上去,管理师傅。
车子在医院停下,李东放见她发愣,抬手打了个响指,她晃过神,看着他说:“我最近有点愤世嫉俗。”
李东放笑了:“是不是内分泌失调?”
尧臻抿嘴,总觉得被说内分泌失调得还过去一句,但她一时想不起怎么反驳。
医院大厅自助机上挂号,到三楼皮肤科做检查,门口等的人还不少,她前头是个过敏患者,脸上脖子上很多小米粒似的疹子,看起来像荨麻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