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房铁笑了笑,放下斧子点了根烟,说她:“你真是六月天一会儿一个变,余总不来整天念,余总来了又嫌弃,我都摸不准你脾气了。”
李嫂提起围裙擦手,又凑过来把他劈好的柴摆到柴堆上,压低声音说:“你懂什么,咱们再可怜她也不能不要钱白照顾,余总要是一直不来,说明心里没她,咱们好日子也到头了,我能不盼着余总来?”
一时又责怪他:“说几遍了别光膀子别光膀子,人家城里人讲究,她脸皮又薄,一会儿出来看见你衣衫不整的怎么好意思!”
李房铁叹了口气,披上褂子坐着木凳抽烟,半天才说:“这妹子也可怜,咱们拿了钱就尽心尽力,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
李嫂点着头说:“可不是,单是为了钱也不会尽心尽力……她那个样,被人苛待了也记不住……”
坐了片刻又说柴劈的差不多够冬天烧炕了,让他别再忙活,要变天儿,说罢又拐进屋把床单揭下来泡在不锈钢大盆里搓洗。
……
余行钧回来便直奔公司开会,去吴念那里耽搁了两天公司就堆了一堆事务等他,开完会便在办公室处理各部门递上来的文件。
一直到下午,秘书抱着一束□□提醒他该去墓地,余行钧放下钢笔,突然就想起吴念说的话来,心里一阵闷痛,正呆愣着,桌子上座机响,他拿起来听那边说完才吩咐:“不见,帮我推了,今天下午什么人都不见,有事找董助。”
那边问:“天塌下来也不见?”
要是往常,他肯定陪对方再说几句废话,可是今天提不起劲儿,冷冷挂了电话。
电话刚挂断又响,是家里那边来的,余行钧顿了一下才接:“妈……她没回来……您别去了,去了又伤心,我一个人去就成……随她去吧,您跟个傻子计较什么,她自己都糊涂的不行,好了,我这忙着,晚上别等我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