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说话,神情恍惚,半晌指着唱歌的姑娘说:“你看这个,长得漂不漂亮?”
朋友看过去,研究半天,摸着下巴老实答:“漂亮,这么漂亮的不多。”
他笑一笑,摸出钱包,抽出几秒红色的票子放到桌子上,有些不解:“这么漂亮,却好对付,不算漂亮的,却拿不住,你说这是什么理?”
朋友也笑,拍着他的肩头说:“千金难买不卖,好对付的,都有价位。不过我信一句话,这世界上只要有价值的东西没有没价位的,别人不卖,只能说你给的钱不够多。”
歌唱到末尾,余音缭绕,接着又是一阵安静。
陈孝臣收回视线,喝一口酒,摇头叹息:“不一定,不一定,总有买不到的。”
姑娘收了话筒,又要过来,他心里烦躁,对着人家说:“你别过来,离我远点儿。”对方顿住,眼睛仍是看他,水嫩有光,半含委屈半含无奈。
朋友推他,说他脾气坏不识趣,尽吓唬人,又安抚姑娘,左右逢源,游刃有余。
过一会又对他说:“老陈,这个感情吧,又不像拍卖,只讲究价高者得。就算一般的买卖,你愿意掏钱别人还不一定愿意卖,最后还要看物主的意思…你纠结什么?我看你是强迫症,非要别人按你的意思来,当初你掏心掏肺也是心甘情愿,没规定说别人也得等价交换。”
陈孝臣哑口无言,只觉得有理,可又心有不甘,啐一口,对朋友说你这番话真他妈的有理。但他没有强迫症,到嘴的鸭子又飞了,只要还是个人,不可能没情绪。
女人们实在闹腾,他挥手把人都撵走,又坐回去一个人喝闷酒,朋友见此顿觉扫兴,可知他心情不佳,不能放心上,忍了个把钟头才散了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