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津不太能直视对方的眼睛,动动僵硬的唇角:“那就好。”
每个人都以为她是受害者,其中内情只有老板知道。
她来到办公室时,老板抬头看她一眼就转开视线,脸上半点表情都没有。
顾津步伐迈得艰难,每走一步都感觉房顶越来越低,压得她直不起腰,平白比人矮了半截。这种感觉不光是顾维带来的,从自己原则动摇那天起,她就知道自己跟他们没有任何差别。
老板冷声冷调:“你还来干什么?”
顾津站在办公桌前,帆布包的带子被手心攥得潮湿:“我来道歉。”
老板一顿,哼了声没说话。
“对不起。还有……”顾津命令自己别退缩,稍微并直双腿,朝他深深鞠了一躬:“我替我哥和……他们向您道歉,对不起。”
老板五十岁上下,面慈心善,平时待员工们极好,见她这架势有些绷不住:“你这是干什么。”他稍微坐直些,停了几秒,叹一声:“归根到底不是你的错,我也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这份工作……”
“我明白。”顾津赶紧从包里拿出信封,双手放在桌上,张开口还想说什么,又说不出来,只能再鞠一躬,转身就走。
老板拿起信封,信口开着,里面除了一封辞职信,还有一张银。行卡掉出来,“等会儿,小顾。”
顾津停住。
“你这卡是什么意思?”
顾津站在门口:“是我们让您遭遇不幸,钱不多……我知道用钱不能弥补您精神上的创伤,只是,我现在只能……”
“这叫什么事儿。”老板打断她的话:“那些钱已经原数还回来了,你就不用……”
顾津没有听下去,逃也似的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