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ane曲指弹她脑门,像教训不听话学生的老古董一样板着脸:“never dive alone!你难道忘了吗?”
久路摸摸额头:“我没往深处去。”
“你知道的。”kane向后顺了把头发,一着急用英语说:“丢掉性命的,往往是那些经验丰富的专业潜水人士,因为他们下潜没有buddy,遇到许多未知危险却没人知道。比如俄罗斯潜水者娜塔莉亚穆尔察……”
“对不起,我再也不会了。”久路摆手求饶。
kane耸耸肩收住话,他迎着落日打量她:“你有心事?”因为在他眼里,李久路一直是理智清醒,做什么事都有分寸的人。
“是很烦心。”
“因为什么?”
久路却没回答,侧身对着他,眼睛落在漂浮的海面上,无关紧要地说:“终于知道我爸为什么热衷潜水了。”
kane看着她下唇那点水光,有些愣神。
“在一个完全失重的世界里,当人感知不到任何颜色和声音,大脑才能过滤一切杂沓的烦事,将核心放在重要的事情上,并指引人接下来应该怎样做。”
“所以,你现在不烦了?”
久路冲他一笑,眼睛像海水一样清澈。
“!”kane摇头赞叹,依旧说英文:“你这样子简直令我神魂颠倒。”
“少来。”久路拍他一下。
kane笑得爽朗,夸张道:“你一定有故事,但我愿意等,到时候别再拒绝了!”
“好啊。”久路扬眉点头,玩笑说。
他稍稍向后撤头,久路今天穿这件泳衣令蝴蝶骨的文身露出一截。她工作时要么救生衣,要么弹力防晒服,泳衣基本都是竞赛专业款,平时穿着通常也是宽肩带背心或半袖衫。
都知道她身后有文身,却从来没看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