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洪喻已经离开,店门关着,房中就剩他们两个人。
驰见抬眼,面无表情的问:“你干什么?”
“吃饭吧,医生说你现在不能喝酒。”
他冷笑一声:“他们还说能救死扶伤呢,人不是照样死?”
久路拿起碗筷,垂下眼,不与他辩。
坐半刻,驰见起身,跳着脚自己将酒瓶拿回来。
她口中的饭忽然变成一块硬石头,异常难咽。
久路静静道:“你这样子,外婆知道也不会安心。”
他手一顿。
李久路并不擅长安慰人,在脑中搜索着说辞,“有些悲剧改变不了,人总要向前看,你好好的,才是外婆最想见到的。”
房中静了好一会儿,他动作继续。
“看来你也和他们一样,都是站着说话不腰疼。”驰见挑起眼皮看她,忽地一笑:“也对,死了外婆的又不是你。”
一些伤人的话就这么不经意说出口,久路感觉无数根银针细密密地扎在她心口上。
她撂下碗筷,不可抑制的回忆起一个人。
“我爸也死于意外。”
驰见僵住。
久路:“他去岩莱岛参加自由浮潜比赛,赛前训练时没找同伴,后来出意外永远留在海底,至今没找到尸体。”
驰见心中骇然,放下手中杯子,去握她的手。
李久路低垂着脑袋,忍半天终是掉下眼泪,她慢慢抽出手,站起来,悄声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