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才那是什么态度?”
“我怎么了?她一直昏睡,我来与没来她根本就不知道,我什么态度重要吗?”
“我妈会变成今天这样子,到底是谁造成的?”
“你早干嘛去了,现在反过来责备我?当初所做的一切决定,我征求过你同意,你怪不着我。”
“那叫征求吗?你那叫威胁,总拿离婚说事儿,还拿孩子当借口,我不顺着你能行吗?”
男人声音不自觉拔高,肃静的走廊里,争吵声惊心而突兀。
女人见他不让,声音尖利的吼道:“你也好意思,我跟你这些年得到过什么?车没有,存款没有,只有间破房子,却比狗窝还要小,你看有多余的地方给她住吗?我爸死的早,就剩一个老母亲,你叫我怎么忍心不管她?”
隔壁病房有人探出头来看热闹,护士从远处快步走来,友好的阻止。
两人站在走廊上,仇人般对视着。
片刻,男人低下头来,声音无力:“你那个是妈,我这个也是妈。”
“……什么意思?”
“你不是一直要离婚吗。”他顿了很长时间:“我同意。”
他说完往外走。
走廊里顷刻间静了下来,那女人难以置信的站在原地,隔很久,望着男人离开的方向,突然尖叫:“赵子平,你王八蛋!”
女人啜泣着,狼狈的样子毫无形象可言。
这一回,她无论是哭是闹,已经没有了肯为她捧场的“好心观众”。
一场闹剧结束,所有人都回到自己的生活轨迹,他们的故事只能作为其他人的休闲调剂,事不关己又无关紧要。走廊恢复如初。
久路目送那女人的身影消失,侧头望向窗外,阳光明晃晃,枯枝从冬天的寒冷里缓过来,满世界都弥漫着积雪融化的味道。
她又坐了会儿才起身进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