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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晚注定不眠,在煎熬和等候中度过。
手术进行了七个小时,医生先出来,一脸疲惫的摘掉口罩。
根子看看陆强,赶紧跑过去,“大夫,能讲一下情况吗?”
医生说:“病人脑颅中的血块基本清除,现在转入icu,前三天是危险期,如果能顺利度过,就可以转到普通病房。”
根子说:“谢谢,辛苦您了。”
对方笑笑:“一会儿让家属穿上无菌服,可以和病人待几分钟。”
卢茵被转入icu,来的匆忙,并没办理单独监护,根子去下面交钱办手续。陆强被要求洗净双手,穿上无菌服和鞋套,跟着护理人员进去。
重症监护室有十几个病人,并未分区,身上都插满各种仪器,通过显示屏精准反应病人的生命体征。
这里充满濒死的气息,陆强透不过气,每一步都走的格外艰辛。
卢茵仍旧昏迷。她头上缠着纱布,颈肩用支撑架固定,身上盖着白色被单。唯一露在外面的小脸微微肿胀,呼吸机里稀薄的雾气,提醒他卢茵依然在他身边。
没有凳子,陆强怔怔站在床边,他不敢靠近,不敢碰她,生怕一个细微动作会影响仪器运作。
印象里过去很久,他僵硬的往前挪了步,稍稍撩起她身侧的被单,卢茵食指夹着指脉测定器,虎口朝上,松散的弯曲。陆强拳头在身侧攥紧,缓慢松开,把食指插进她的虎口。
她手冰的没温度。
耳边仪器突然尖锐的刺响,他一慌,连忙缩回手。身后一阵凌乱脚步,隔床病人突然呼吸急促,显示屏的数据不规则跳动,几名医生围着进行抢救。
有人过来请陆强出去。
陆强盯着那方向,始终没动。
没过多久,一声刺耳没有起伏的声响响彻室内,医生遗憾的摇头,最终为对方盖上白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