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南昼长夜短,日出晚。
余男五点半起床,浅墨色天空压着厚厚的云。
将亮未亮,古镇还在沉睡。
她起身去外面取下衣服,是昨晚洗的,吹了一夜的风,已经全部干透。
她拿了衣服进屋去换。
穿胸衣时,无意碰到,隐隐有些痛感,是昨晚那人留下的。
不自觉脑中浮现两人对峙的画面,那邃了光的双眸像是印在脑海里,如影随形。
他的气息,他的语调,他的触碰,直到现在仍旧清晰而深刻。
她快速换好上衣,又去拿裤子,手无意中摸到口袋,那里凹凸不平。她顿了一下,用手翻转过来,两只烟尾摇摇欲坠掉到地上,内里沾满已经干掉的纸碎和烟丝。
是游松的烟。
余男看了一会,用手扑掉,没什么表情的把裤子穿上。
今天比昨天多了一件防晒衣和长袜。
轻巧便捷,几乎十年如一日。
余男洗漱好,背上包,边拢头发边往前院走。
前院静悄悄,楼上客房的门关着,但石明房里的灯已经亮了起来。
余男站在原地耐心等待,早起凉意浓,她拿了保温杯小口小口的啜。
六点整,两间房的人相继出来,章启慧打着哈气:“余姐姐,你好早。”
余男微笑:“早。”
她见张硕独自下来,也是睡眼朦胧,问:“就你自己?”
张硕头发乱蓬蓬,看上去表情有些呆:“唔,他还要等一会。”
古树间染上红光,天空打开一道缝,公鸡抻着脖子打鸣,院外渐渐有了人声。
几人在院里站了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