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同照到现在依然不会说话,但却已经能够听懂很多的话,比起半年前来说,不可谓是强了许多许多。
因为宴无殊和宴有别基本属于留守岗位,所以平日里阎同照也是由他们两个人照顾的,这天出完任务之后,阎平安和钟九韶一起回到家,凑巧看到了回来打牙祭的深蓝,好奇的说,“你怎么又跑回来偷吃鱼了?”
深蓝悲愤的抱紧了自己怀里的小鱼干,恶狠狠的叼起了鱼骨,卡巴卡巴的嚼碎,恨恨的说,“庸医!简直是庸医!居然说我超重!胜男都不给我再开小灶了!每天就是猫粮和猫粮!营养膏不给吃!猫薄荷都不给吸了!!!”
……那可以说是相当悲伤了。
阎平安不由对比了一下狼一每天的幸福生活,发现深蓝受不住寂寞出来偷吃也真的是有原因的。
“我爸今天怎么样了?”阎平安坐在沙发上喘了口气,之后用力的伸了个懒腰,没骨头似的滑到在了沙发上。
钟九韶体力比他好太多了,身上一丁点的脏污没有不说,精神头也很足,回来收拾好了东西还有力气再过来给阎平安按压腰背。
虽然俩人到现在都没发生过点啥……阎平安不好意思的把自己的上衣撩了下去,顺带把钟九韶的手拍开,不怎么自在的又坐了起来。
宴无殊接了几杯水放在桌子上,深蓝怕是真的虚胖,明明杯子只有它脑袋的三分之一大,可依然硬生生的把头给挤了进去,有滋有味的舔着小舌头喝水。
“恢复的已经很好了,基本和正常人无异,剩下的也只是时间问题,看他什么时候都彻底恢复记忆。”宴无殊说道,随后摸摸下巴,“其实让他直观的多看到一些过去的东西,对他的恢复可能更加有好处一点……但是现在看起来也很难。”
阎局出事已经是十几年前了,这期间阎平安也搬过几次家,高中的时候才算是买了房子长久的定居了下来,和钟九韶也正好做了一个邻居。
但是算起来,那个时候已经是阎局失踪的中间段,别说是毫无记忆,就算是去了也一丁点的帮助也没有。
闻言阎平安也只能无奈的叹了口气,十几年的时间,足够让栋栋楼房盖起,他们家原来是拆迁过的,原来的位置早就已经新建了大楼,就连街道的名字都已经换了,现在就算是去网上搜,可能也已经搜不到当年的模样了。
阎平安上楼去看了他爸一眼,推门进去的时候他还在睡,面前的人看上去一丁点都不像是五十多岁,又经历了那么多的人,睡着的模样十分的无害。
阎平安托着下巴看了一会儿,刚打算伸手把他的被子给盖好,手腕就是一痛,下一秒,他的脸就白了——他的手腕直接被捏断了,此刻正没力的耷拉在一边,形状十分诡异。
再看向他爸那张充满了戒备的脸和满脸警戒的模样,阎平安咬了咬牙,心里真是有一句四川话不知当不当讲。
“你……”
“你是谁!”阎同照浑身肌肉绷起,跪坐在床上俨然一副蓄势待发的模样,在发现四周的环境没什么威胁,以及阎平安的样子看上去实在不像是有什么攻击力之后,防备稍稍有些松懈,却也没有松开阎平安的手腕。
小明察觉到气氛不对,瞬间从阎平安口袋里面的载体现身,立刻龇着牙咆哮着冲着阎同照。
见到小明,阎同照的眼神立刻冰冷了起来,手腕瞬间成刀,斜劈在阎平安的颈部将他给弄昏了过去,同时警备的看向了空中已经是一身黑气的小明。
“平安,我把汤……”推开门的钟九韶一抬眼就看到了房间内的样子,当下面色一变,手中的长剑无声无息的出现,直直的指向了阎同照,厉声道,“把他放开!”
“小……小韶?”阎同照看到了门口的人之后,却是楞了一下,紧接着他又仔细打量了一下房间的装饰,一个几乎是不可思议的念头用上脑海,道,“我这是……被救出来了?!”
发现阎同照好像是恢复了记忆,钟九韶手中的剑收起,赶忙上前查看了一下阎平安的状况,在小明泪汪汪的眼神示意下发现他手腕的样子,简直是恨不得……
“真是不好意思,”阎同照有些愧疚的看了看阎平安,“我一睁开眼睛就看见这小兄弟,还以为是那些犯罪分子……”
钟九韶面无表情的给阎平安把骨头接上,看着他晕过去也忍不住抖了一下的模样有些心疼,面无表情的打断了阎同照的话,说道,“阎局,你觉得现在怎么样?”
“没事了。”阎同照整理了一下表情,说,“局里的人呢?让他们集合……对了,这小兄弟叫什么?让小宴过来给他包扎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