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平安在无神论的社会里面安安稳稳的生活了前二十三年,从昨天刚刚步入二十四岁的第一天,他觉得,换一换生活,未必就有什么不好。
“做好觉悟了?”钟九韶调笑着说了这么一句,把衣服递给阎平安,说道,“从你柜子里面拿的,昨天的那套不能再穿了。”
这一套衣服包括连内裤都有,阎平安虽然是买了不少秋衣秋裤,但是不经常穿,谁知道钟九韶全都给他带过来了,该穿的一件不少……阎平安脸上一热,心想还好自己平时收拾屋子的勤快,并不像是某些宅男房间乱成一团糟,而且虽然他有一些收藏手办的习惯,但是乱七八糟的大胸萝莉妹子却都是在明面上都没有的。
“也没做什么觉悟。”他笑笑,还是不怎么好意思的把内裤攥成一团收了起来,说,“咱们什么时候出发?”
“你身体没事的话,下午四点走。”钟九韶看了一下时间,说,“总局就在京都,但是在郊区,等会儿是开车去还是打车?”
除了昨晚上的冷的这辈子都忘不了的那一个梦和今早上浑身酸疼的肌肉,这场因为阴气入体留下的后遗症并没有给阎平安带来多大的痛苦,感冒虽然严重,但是及时喝了药,还喝了昨晚上钟九韶给的朱砂水,这会儿除了鼻塞,没什么力气之外倒也没什么。
于是他想了想,说,“开车吧,咱们两个还能替换着来。”
雪下的太大,市区里面的路倒还好说,每天都会有环卫工人负责清扫,可到了市区之外的地方一定不好走,钟九韶说的地方看样子也比较偏僻,开车去也省的司机不知道路。
钟九韶显然也是这个打算,两人约定好了时间,又带了一些阎平安的东西差不多也到时间了。
车是钟九韶开的,阎平安系上安全带之后没一会儿就睡过去了,所以他也并不知道,在他睡着之后,狼一也在后座像模像样的扣上了安全带,吐着个舌头仿佛是一只真正的狗。
钟九韶面无表情的从后视镜看了一眼狼一,发现它的舌头歪到一边,腰被安全带勒着,往相反的方向倒去,睡的白眼都翻出来了,还在一边打着呼噜。
钟九韶:“……”他有点想换搭档,跟着这么个二货出来,总觉得智商都要被拉低。
等到头再扭到阎平安的时候,钟九韶的眼神之中带了不少自己根本就察觉不到的温柔,那是一种只有在无意识的情况下才会对人露出的下意识的感觉,因为感冒发烧的缘故,即便是睡着,阎平安也只能用嘴巴呼吸,此刻轻轻地张开,因为缺水的缘故有些发干,能露出一丁点的里面的小舌头。
钟九韶的手还在方向盘上面,只是多看了阎平安两眼就继续转过头专心开车。
到了目的地之后,狼一不用叫,闻到熟悉的味道之后就自己醒了,钟九韶看了一眼阎平安,见他睡的正香,犹豫了一下,没想到阎平安自己先把眼睛睁开了。
阎平安睡醒了之后再起来会有点迷糊,睁着眼睛发了一会儿呆之后,才把视线转移到钟九韶脸上,慢腾腾的说,“到哪了?”
话说出口,他才觉得不太对,钟九韶已经把安全带都解了,估计是已经到地方了。
阎平安的意识这才慢慢回笼,突然就听到了玻璃上面有什么东西击打的声音,他猛地回头一看,顿时被一张趴在玻璃上已经扭曲的狗脸给吓了一跳。
是狼一,舌头被冻到玻璃上下不来了。
阎平安、钟九韶:“……”
作者有话要说:哇塞!两万多字了也!
不来个花花吗!!
☆、第十一章
车上的杯子里面还有之前在钟九韶家里沏好的板蓝根颗粒,放在保温壶里面,现在摸着都是热的,阎平安拿到杯子之后从另一边下了车,看着像人一样站起来,舌头却在玻璃上面冻着的狼一,犹豫着说,“狼一现在是狗,能用这个喷吗?”
“没事。”钟九韶挠了挠头,“它是妖,不忌讳这些东西。”
狼一呜咽着小幅度的点了点头,眼睛可怜巴巴的看着阎平安,舌头被扯得老长。
阎平安不再等,试了试水温之后慢慢的顺着狼一的舌头往下倒水,终于废了老大的力气才把狼一给解救出来。
总算是脱离了玻璃的狼一却‘嗷呜嗷呜’的怒吼着用前爪开始挠玻璃,完了居然还转过了身,用后腿瞪着车身倒立了起来,之后只见它抬起一条腿——“狼一,你要是敢撒尿我就把你扔到深蓝的尿壶里面去洗澡!”
钟九韶的声音冷冰冰的从前面传来,他头也没回就知道狼一要做什么,阎平安沉默了,它看着狼一不解气的又用后腿蹬了几下车窗泄愤,这才蹦跶着跑到了一棵树下撒了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