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生气,好像不是那么回事。
说高兴,可自虐般的往手心掐上红印子,也不太像是高兴。
总之——很特别。
纪亦懒散地发出单音节:“噢。”
他漫不经心的态度看不出所以然。
田娆突然有点难过,没头没脑地冒出一句:“我怎么觉得,你一直都挺开心的。”
别人——譬如她,在大环境下早就笑不出来了。
不可否认,沉重的学习中,乐天派的纪亦有着绝对的吸引力。
可也正因为他和众人不太一样的乐天态度,让人不禁为此纳闷。
纪亦在她发出声音后停顿了一会儿,终于多说了几个字:“被喜欢的人督促着学习,难道不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儿吗?”
她眉心不自然地动了下:“那你没有不高兴的时候?”
“有。”纪亦慢悠悠的列举,“喜欢的人不高兴时我不高兴,喜欢的人瘦了时我不高兴,喜欢的人被欺负时我不高兴……”
田娆截口打断他,语气微恼:“你就没有一点自己的情绪吗?你能不提到喜欢的人吗?”
她简直怀疑他一口一个“喜欢的人”是故意戳她的心。
纪亦想了想,露出小白牙,一笑:“还真能。我闭嘴的时候就不会提到她。但只要我张嘴,就没法儿不提她。”
她张着嘴,看他弯下腰打水。
贴在身上的衬衫似乎若隐若现能瞧见脊梁骨的漂亮线条。
她突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她进入博喻半年时间了,可她好像还是转学前在校门口被保安拦住,只能隔着围墙远远眺望的那个女生。
她从没融入这里,她好像被这个世界针锋相对了。
高一高二生开学报名的那天,七班终于到了换座位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