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殊月冲空气翻了个白眼,先把豆腐脑从蔺叙白手里抢救回来,像小动物护食一样用手臂把碗圈起来,眼神机警地端详蔺叙白,“明人不说暗话,你干嘛忽然对我这么好?到底有什么目的?”
蔺叙白差点被她给气笑,攥紧的手指骨节发痒,恨不能把这女人的小脑瓜给敲开来看看里面装的是什么。
“范浩哲对你好就是成熟稳重,我对你好就是有另有目的,江殊月,你到底长没长良心?”
江殊月不服气,抬头用力瞪他,“我怎么没长良心?明明是你太反常了好吧?还有,无缘无故你干嘛和范浩哲比?”
蔺叙白木着表情,语气漠然地说:“我这么做就是想告诉你,外面的那些男人能对你好,我同样也可以。”
江殊月听完怔了怔,一时之间有点没能领会蔺叙白这句话的意思。
蔺叙白见江殊月露出这样一副迷糊呆愣的表情,没由来更感一阵心烦,压着嗓子补充道:“所以眼睛擦亮点,别跟十几岁没见识的小丫头一样,随便就给人花言巧语骗了去,回头还得我去给你收拾。”
江殊月:“……”
原来是怕她被男人骗,还以为他……
虽然蔺叙白这么做的出发点是为了她好,可是听到这个答案后,江殊月心里只有失望,毫无感动。
内心充斥着说不出的失望和失落,江殊月“蹭”地一下站起来,仰头望着蔺叙白冷笑:“放心,就算我被外面男人骗了也不需要你替我收拾烂摊子,因为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我自作自受!”
说完,连早饭也不想吃了,转身离开了餐厅回了二楼自己的卧室。
一进卧室,江殊月反手关上门,先从沙发上抱起一只差不多一人高的玩具熊扔到床上,又从床头柜下面的抽屉里翻出一本相册,再从相册里抽出一张蔺叙白的照片,最后把蔺叙白的照片用胶带贴在玩具熊的头上。
等到熊型沙包制作完成,江殊月跪上床,骑在玩具熊身上,把玩具熊当成蔺叙白用力地捶了好几拳。
气死她了!
蔺叙白这个大猪头!
这张嘴要是不会说话,干脆锯掉好了!
光脸长得好看有什么用,有情商吗?他有吗!
明明是蔺叙白他自己同意范浩哲约她出去的,现在反倒怪起她没见识,被男人花言巧语骗?
他这不是明晃晃的倒打一耙嘛!
难道在他眼里,她就是一个容易轻信男人的没脑子花瓶吗?
江殊月最后在玩具熊胸口捶了两拳,气喘吁吁地直起腰,把头发往后一甩,拿出手机给范浩哲发微信。
[如满月]:今天有时间吗?我请你吃饭吧,谢你昨天帮我要到了那么多设计师的微信。
范浩哲秒回。
[帅也犯法吗]:就这点小事不值一提,你想吃什么?我现在去你家接你?
[如满月]:你不用先跟我哥打个招呼吗?
喜欢在自己兄弟面前装大方是吧,就看蔺叙白能装到什么时候。
[帅也犯法吗]:哦对,那我马上就去跟他说!
江殊月打玩具熊也打累了,仰躺在床上等着范浩哲的回复。
等着等着又有些后悔不该给范浩哲发这个微信。
范浩哲毕竟是无辜的,她和蔺叙白之间已经剪不断理还乱了,再将范浩哲卷进来,那岂不是乱上加乱。
这时,门外忽然响起两下敲门声。
江殊月猜是敲门的人是蔺叙白,从床上坐起来,“进来,门没关。”
房门打开,蔺叙白从外面走进来,身上早上晨跑穿的宽松的运动服已经换成了白衬衫和黑色马裤,显得人帅气又精神,看样子好像是准备出门。
“范浩哲跟我说你今天中午约他吃饭?”
“嗯。”
“我帮你跟他说了改天再约,你今天没空。”
江殊月听着蔺叙白仿佛例行通知般轻描淡写的语气,气得差点从床上蹦起来,“我什么时候没空了?你凭什么自作主张帮我改约?明明是你默许范浩哲追我的,我现在给他机会让你称心如意,你却反过来指责我没见过男人?你到底想我怎么样?”
蔺叙白等江殊月吼完,神色依旧平静,说:“我没默许过他追你。”
江殊月冷笑,“不是你跟他说我心情不好,让他来陪我的?”
“不是让,是没反对。”蔺叙白说,“当时你因为面试失败心情不好,而我又要出差,范浩哲说这时候的你最需要有人陪伴安慰,他自告奋勇我就没反对。”
江殊月简直无语到姥姥家:“……”
原来直到现在蔺叙白还以为前几天她心情不好是因为面试失败。
他的直男癌真的是无可救药了。
江殊月深吸一口气,“那现在呢?”
蔺叙白简短地解释:“现在我回来了。”
言下之意,他回来了,就没范浩哲什么事了。
江殊月抬手揉了揉自己的额头,理了下逻辑,“所以你没同意范浩哲追我,只是因为你出差人不在,担心我难过没有人安慰,所以才同意范浩哲约我?”
蔺叙白微微颔首默认了。
江殊月望着蔺叙白眨眨眼,刚刚燃烧起来的怒火像退潮般迅速消退下去。
这人也真是的,既然是误会,那干嘛不早点解释啊,害她白气一场。
“就算是这样,范浩哲也帮到了我,我请他吃顿饭也是应该的,你干嘛擅自帮我决定改约?你这样是不是也太小心眼了点?”
“你今天确实没空。”蔺叙白单手插在马裤兜里,淡定自若地说,“你上次说过想学骑马,蒋修家的马场最近刚好新到了两匹荷兰温血马,这两天马训练得差不多了,我预约了今天去试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