尴尬归尴尬,但是不能慌。

咳咳……

他凤宁又不是在做什么违反公序良俗的恶事,只是在追求爱情罢了。

眼见身旁涂白的耳朵已经红透了,而说出那等肉麻情话的凤宁,却仍旧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

他抬头看他的大弟子和小徒弟,面色冷静,语气带着一点恰到好处的关怀:“你们的剑练得好好的,怎么跑到医馆来了?可是受了伤?”

他表情和目光是那样的坦然自若,没有半分羞耻慌乱之意,甚至让长柏恍恍惚惚觉得,他刚刚所见的一切只不过是幻觉罢了。

而这幅表情到了青琅眼里,却成了凤宁厚颜无耻的罪行之一。

青琅缓缓垂下眸,声音冷冷清清:“伤到了脖子。”

“……医……医仙暂时出去了,我来帮你瞧瞧。”涂白摸了一下自己的耳垂,站了起来,朝着青琅走了过去。

看到青琅脖颈上那道快要愈合的伤口,涂白愣了一下,低头看向青琅。

可却恰逢青琅也正在撩起眼皮看他。

青琅那双灰色的眸子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越发澈明,像是冰冷质地的透明珠子。

在那片澄澈之中,青琅眼底的情绪也毫不加掩饰地直直射入涂白眼中。

——冷冽,凌厉,充满质疑。

好像是在明晃晃地告诉涂白——我不是来看病的,就是来捉奸的。

涂白慌慌张张地垂下头,不敢再去看他的眼,他嘴唇抖了抖,手指也蜷了起来。

“有碍吗?”凤宁在背后问道。

青琅指尖拂过脖颈,将那道伤痕用法术隐去。

然后再转过头朝凤宁道:“无碍了。”

凤宁点了点头,他看了看青琅,又看了一眼旁边一直在垂头不语的长柏,道:“练武受伤是时有的常事,你也不必因此自责。”

长柏开口时声音有些哑:“……弟子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