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怕曾爷爷真的把他打死了……毕竟他还是我名义上的师父。

可青琅刚走到事发地点,看清眼前的场景。

他原本鼓噪不安,忧心忡忡的心,瞬间就落入一片死寂。

原本清幽美丽的瀑布池周围,已经变得一片疮痍,破败不堪。

而在七零八落的断木碎石之中,凤宁微闭着眼,倚着山石而坐,神色有些疲惫。

映着背后焦黑的岩石,他皮肤显得有些病态的苍白,他里衣的料子柔软单薄,领口大敞,能看见他脖颈上青色的血管,微颤的喉结,若隐若现的锁骨。

他里衣的袖子缓缓滑落滑,露出的手臂肤如凝脂,可上面却尽是发青发紫的藤蔓勒痕。

……可这样的手臂,却被另一个人捧在手里。

那个人用一种极为虔诚的姿势跪坐在凤宁身边,他捧住凤宁雪白的手臂,小心翼翼地为凤宁上药。

那人嘴唇微颤,眼周泛红,脸色比凤宁这个伤患还要惨白,他用那双漆黑的眼睛望着正在闭目养神的地凤宁,眼里是浓烈不已,快要满溢而出的情绪。

崇敬,心疼,痴缠……几乎恨不得那些伤痕落在自己身上。

像是最虔诚的信徒在拜望他受伤的神明。

……是长柏。

又是长柏。

青琅脸色阴沉了下来,他握紧拳头,一股无名怒火从胸口窜起。

不知道为什么,看见眼前这场景,他感觉他快要气疯了。

凤宁做梦都没想到。

他追求了三千年的爱情之路,竟然会被他最好的朋友青大槐生生打断。

对,打断。

凤宁感觉自个儿的骨头都要被青大槐打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