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赶紧把这女孩子从雪地里挖出来,拍掉她身上的雪,让她重新靠在树上。
这女孩的红披风下也穿着红衣,衣服布料柔软光滑得吓人。
何田手忙脚乱,解开鹿毛披风的系扣,把自己脖子上挂的水壶取出来,摘掉保温袋,把烫手的铜水壶塞进女孩怀里。
她其实想给她灌点热水喝,可是又怕把这么纤细娇嫩的人给灌得呛死了——何田只听人说过灌姜汤救活在雪地里冻僵的人的故事,可没自己干过。
她把挂在大米身上背篓里的鹿毛手笼拿过来,套在女孩手上,想了想,摘掉自己手上的松鼠皮手套,搓热手心,捂在女孩脖子上。
这么折腾了一会儿,何田的手冻得凉凉的,膝盖也冻僵了。她赶快站起来在原地跳了跳,又搓搓手,这时,一旁的松树上落下一团雪,正打在她头上。
何田缩着脖子诶呦一声,冰冷的雪钻进脖子里,让她打了个冷颤,也让她冷静下来了。
就算她把这个冻得濒死的女孩救醒了,接下来呢?
多了一个人,过冬储存的粮食不够吃。怎么办?
她站在雪地里,把已经数过不知多少次的存粮又在心中数了一遍:两小坛小米,一小缸野米和燕麦,四箱土豆,三箱萝卜,十颗大白菜,三十三对熏肉,干果若干……
不够。还是不够。
因为奶奶不在了,何田一个人又要打猎捕鱼,又要种植,今年春夏季种的很多菜果疏于照顾,产量低于往年,最重要的主粮之一小米尤其是。
这些存粮,如果让她一个人吃一个冬天,是有富余的。但是,觉不够两个人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