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赦免”就让他“赦免”呗,说声“谢谢”又不会立扑嗝屁,那时候要是忍住了,也许人家根本想不到要征召她呢,那她就可以留在角斗场照顾队长了。杜漠老大不知道能不能用的惯新手臂……如果她还在角斗场就可以陪在他身边帮他调试改进。
唉,那时候为什么要做义气之争呢?脑子缺氧了?她皱皱眉,想起自己紧抱着自己的身体蹲下的那一刻,还有被那个混蛋当成奖杯抱起来的时候,又气恼又羞愤,耳朵根都是热热的,可再一想自己现在的处境,又担忧又懊悔。
她脸上一时忧虑一时忐忑,只呆呆看着面前的水池假山不说话。奇怪的是庞倍也没有说话,他和她一样看着他们身边的池水,和仍在吞食饼干渣的锦鲤。
一时间,偌大中庭只听到水池里潺潺流水的声音。
两人一起沉默了一会儿,他忽然又说,“你饿了吧?我带你去吃点东西。”
他说完,就缓缓转身,走在回廊檐之下,再微微回首望着她,像是示意艾丽跟上。
艾丽跟在他身后,和他保持那个差不多一米的距离。
庞倍领着她在廊檐下曲折行进,经过一个种着一株大梅树的小花园。
梅的幽香沁人心脾,艾丽抬头看了看这株枝条虬团的梅树,庞倍的脚步也慢了下来。
他带她再一转弯,走进一个小偏厅,小厅的一扇窗正对着园中的梅树,疏影横斜,暗香浮动。
厅中的家具极为简单,只有一张圆形小桌子和两只椅子,墙壁上什么装饰都没有,在桌子正上方的天花板上,挂着一盏很小的吊灯。吊灯的式样简单朴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