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摇曳浮动的白纱,她看到那两个弹孔周围在巨大的水压之下正在呈蛛网状出现裂痕,蛛网正在迅速向四周扩展。但水缸约有两指厚,两个弹孔相距一米远,恐怕不会很快碎裂。
坚持住!再忍一忍,水缸很快就会彻底破裂,而且,即使在现在,水也在不停向外流,水面在不停下降,我很快就能呼吸到空气了!
她睁大眼睛,看到那个白袍人正踩着看台上的空椅子向这里跳跃跑来。
那个穿灰衣的人也从过道跳到了看台上,他一边像白袍人一样踩着空椅子迅速跑过来,一边举起右手——
随着“嗤——”的一声轻响,两个弹孔正中又被打了一个洞,水流出去的速度更快了!
“嘭——”巨响声中,中弹的这面玻璃整面终于破裂,海水带着碎玻璃渣冲向看台。
两个梯台也被喷涌而出的水冲倒,砸向看台。
像被一场小型洪水袭击,看台上的椅子纷纷倒下,涌动的潮水推着东倒西歪的椅子和宾客的尸体冲向过道和门口。
艾丽也被水流冲到了看台边上,她咳嗽着站起来,大口喘气,又咳嗽几声,她拨开挡住眼睛的湿漉漉的头发,四周仍然乱哄哄的,凯萝儿和那几个从展示箱里掉下来的奴隶也在狼狈地咳嗽,桃乐妃被涌出的水冲到了看台的边缘,不知死活。那个大汉的尸体不知被水冲到哪里去了,展示台正在缓慢停止旋转。
他们头顶上的大吊灯忽闪忽闪,明灭不定。
光线忽明忽暗,艾丽一阵阵眩晕,她突然有种四周的声音和图像和她好像毫无关系的恍惚感,手心的伤口被海水浸湿现在她才开始觉得刺痛,她晃了晃,发觉右脚的鞋子不知什么时候不见了,她低着头看看缸底,没看到她的鞋。
“艾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