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要生下来!为什么!你怎么不跟着你妈妈一起走?因为你我要失去我最爱的人!我的孩子都不能名正言顺地留在这个家!都是你!都是你!”在酒精的作用和悲痛的情绪下父亲早已失去的仅有的理智,他将一切的罪过嫁接发泄到幼小的江暮曦身上。
“少爷,少爷,那是小少爷,你不要伤了小少爷啊!”身后是佣人们的惊叫劝阻,只是在他耳中显得无比的嘈杂,让他心中更生烦躁。
“滚!你给我滚!”怒斥着已经吓得脸色惨白的小暮曦他蓦地松开手便将他往外一摔。
“砰……”江暮曦的额头不偏不倚地撞在书房的门角上。
鲜红的血从他的额头缓缓溢出滑落,和刚刚的红酒颜色一样醒目,惊艳。
鲜红的血刺亮到了佣人们,也刺醒了父亲,他呆呆站立在原地如同被钉住神情呆滞了好久好久,久到再也无法动弹。
“小少爷!”佣人们一个个失声惊叫着将他小心翼翼地扶起,只是让他们更为惊骇的是当时只有4岁的江暮曦竟然没有留下一滴泪。
才四岁的孩子被自己的亲生父亲这样残忍暴力地对待不是应该哭得伤心欲绝吗?可是在4岁的江暮曦的脸上他们没有看到一丝悲伤,没有看到一丝委屈,也没有听到他喊疼,只是仍由额头上的伤口留着血。
没有人知道,在父亲摔下他的那一刻他的心已陷入深深的死寂,只剩下一具空有的躯壳,再也没有任何的期待。
一个人孤独地坐在江宅空旷静寂的大厅江暮曦的眼前,这二十八年来在这个家发生的种种往事都像放电影般地浮现,伸出直接轻轻抚着额上那一年留下的淡淡印记,早已随着时间的沉淀消褪得让人再也看不清。
只是体肤上的痛可以止住,丑陋的印记也可以慢慢消褪,心上的呢?
这才是他为什么不愿回到这个家的原因吧,只要一回到这里儿时的各种记忆就会如同噩梦般地接踵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