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平静地活了下来,浑厚的内力让他可以继续活下去,甚至这样枯燥的生活,他竟奇异般地觉得有些幸福。
他终于可以一个人,安静地回忆这份不被回应的爱恋了。
山中无日月,无崖子并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也许五年,也许十年,也许二十年,岁月在他身上走过,但他已经记不太清了。
就在此时,他看到两鬓斑白的大徒弟苏星河。
恍然间,他想,哦,原来已经这般久了啊,无崖子看着丁春秋的头颅,奇异地没有任何愤恨之情,但他觉得自己应该愤恨。
人远离红尘时,心是平静的。但当人入了红尘,心却又起波澜。
就在这时,无崖子自觉遇上了一个同类,至少他是这么认为的。
平生第一次,他想与人交朋友,他自来骄傲,不屑于与那些挣扎在欲海之中的凡夫俗子打交道,但他知道,段延庆是不同的。
一国太子,被人追杀至险境,一手翻盘,身负翻云覆雨之能,却并未小家子气地算计旁人,要便是要,不要时也是潇洒落拓,绝不去做那难堪的小人。
如此性情,岂非知己!
于是,他开始了……人生第二次挫败。
冥冥中,无崖子似乎触摸到了什么,人拥有外在的强大确实好,但或许……他想不好,也不想去多想,或许他该带着外孙女去无量山隐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