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其波一时语塞。
景安冷笑:“与其说你恩将仇报,不如说你善恶不分, 不明白什么是冤有头债有主。至于你那点仇怨和行事准则, 难道不是只有一个标准?逆我心者, 死。”
“不——我是为了雀氏, 为了钰儿,为了——”
“省省吧。”景安撇了撇嘴,“你为了雀氏?却偷了雀氏的嗜心蛊。你为了丁钰?这就更可笑了,你不是指使园长杀了她的未婚夫,最后纵火烧族地的时候杀了她?”
“你在说谎。”他神色温柔下来,“钰儿,明明还活着啊。”
他用只剩下白骨的双手,拨开腰际的斗篷,露出了一直鼓鼓囊囊的腰。
鼓出来的地方并不是皮肉,而是他在骨头上绑了一个娃娃。
不,那不仅是个小孩玩的娃娃,更是一个栩栩如生的大头木偶,脑袋圆圆的很是可爱,但木刻出来的小巧五官却和丁钰极为相似。尤其是那对圆圆的眼睛,一眨一眨地格外的有神。
滕其波解开绳子,双手捧着木偶温柔地理着她的头发:“钰儿,你说,你是不是还活着?”
景安皱起了眉头,没有感到任何温情,只觉得身上起了一片鸡皮疙瘩,就像是踏进了虫窝中的感觉。
“我明明能感觉你还活着。”滕其波用手指拍了拍她的背,“不怕不怕,刚刚他没打到你吧?”
滕其波对着玩偶絮絮叨叨,极尽温柔的语气和动作不知为何只让人感觉到了诡异。
“你能不能把你那块木头疙瘩放下?”景安已经不想再听下去了,再听下去怕是以后谈恋爱都有心理阴影。
滕其波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随后又一秒切换成温柔的神色,捧着木偶的脸虔诚的吻在了她的眼睛上:“你别听他的,我知道你还活着。”
景安望天,而他错过了滕其波话音刚落时木偶圆眼眶旁留下了一行血泪。
“不哭不哭,我以后不惹你生气的好不好?”滕其波说完这话,便把娃娃从自己骨头间隙塞进了空无一物的胸腔。